錯戀(21)_學達書庫

二十一

　　「你笑什麼？」丁敏一邊抽噎一邊責問，「好不容易又被父母重視了，心裡感動得想哭不行啊？」

　　李薔因聚眾毆打同學而遭到休學處理，她很不服氣，說是丁敏先動的手。

　　但根據目擊證人——真淩的證詞：「事情的起因我不清楚，但我的確看到李薔帶一群人毆打丁敏。」

　　真淩這樣的好學生都這麼說了，那麼事實到底怎麼回事就已不重要了。

　　在學校，只要學習好，什麼都是可信的。

　　學生之間打架這種事，學校很多時候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出大問題就不會管。李薔這次遭到重罰，還在於在光天化日之下打架，學校要是不管，萬一傳出去，學校的臉往哪兒擱？

　　一周後，演講比賽的結果出來了——丁敏獲得第二名。

　　丁敏有些洩氣。

　　王寒安慰她說：「評委要是知道你是即興演講的話，你一定拿第一。」

　　「啊。」丁敏悶悶不樂地說。

　　「給你聽一樣東西。」王寒拿出MP3，給丁敏帶上耳機。

　　優美的旋律如水，緩緩流進耳朵裡。

　　這是……鋼琴版的《Alittlepain》。

　　「是你彈的？」丁敏瞅著王寒說。

　　王寒點頭。

　　丁敏跟著音樂唱起：

　　願你察覺

　　我永遠在此將你守候

　　即使未來將會改變

　　我也永遠在此守候你

　　不停呼喊

　　我的心一定能追溯而去

　　只願曾經的自己早日蘇醒

　　無需哭泣……

　　18

　　夜晚，全市最大最繁華的娛樂區——芝舞街依舊五光十色。

　　藍雅昕一個人站在一家已經關門的店門口，失望地歪著腦袋，小聲嘀咕：「真是的，好不容易才來的，卻關門了……」

　　她是想到這家咖啡廳聽歌的。

　　「啪」的一聲，在離藍雅昕不遠的地方，一個黑黑的人影重重摔倒在地。

　　倒地的人在地上翻滾，說著胡話，渾身酒氣。

　　路過的人對這個倒在地上的人視而不見，反正這裡的爛酒鬼經常都是。

　　倒地的人呻吟著，很痛苦的樣子。

　　藍雅昕小心翼翼地接近那個人，蹲在地上，看著那個人的臉。

　　雅昕碰碰那男子，說：「你沒事吧？」

　　倒地的男子迷迷糊糊地張開雙眼，一張美麗美麗的臉龐映入男子眼簾：這就是傳說中天使啊……我到了天堂了……

　　倒地的人突然一陣痙攣，然後就安靜地平躺著。

　　雅昕不知所措。

　　「大發財，快起來！」一個少年走過來，一腳踢在男子腦袋上。

　　男子毫無反應。

　　雅昕抬頭望著少年，眼裡快溢出眼淚，說：「這不是我幹的……」

　　少年注意到雅昕。

　　少女大大的雙眼，透著淡淡的藍色又透著淡淡的綠，五官棱角分明，像外國人，又透著東方少女的神韻。

　　是混血兒吧……少年想。

　　雅昕淚汪汪的眼睛看著少年，不知如何是好。

　　「他沒死。」少年把手放在倒地的人的人中處，說：「他還在呼吸呢！」

　　中央公園。

　　噴泉邊，少年把男子的頭往噴水池裡按。

　　雅昕在一旁吃驚，驚心地看著。

　　男子突然有了反應，四肢亂抖，開始掙扎。

　　少年停手。

　　男子清醒過來，憤怒地看著少年：「石燁，你是不是想謀殺我？」

　　石燁漫不經心地說：「我踹了你幾腳都不醒，只好這樣啦。」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雅昕笑著說，眼角還殘留著一些淚水，仿佛一塊懸在心裡的大石頭落地。

　　男子看到雅昕，那不是我恍惚中看見的天使嗎？

　　手機響了，男子接聽電話。

　　雅昕只見男子接電話時臉色變紅，由紅變綠，又由綠變紫，電話一掛，又變成了黑色。

　　石燁緩緩靠近男子，用手在男子眼前晃了晃，試探性地問：「喂，你怎麼啦？」

　　男子突然激動起來，悲憤地說：「石燁啊，天要亡我！我的咖啡屋本就要經營不下去了。剛才，那個長得很帥、還可以吸引點女性顧客的鋼琴師，打電話對我說，他不幹了！怎麼辦？你不要阻止我去死！我不想活了，你不要阻止我去死，你千萬不要阻止我……」

　　石燁最煩這種要死要活的，平靜地說：「你去死吧，我絕對不會阻止你。」

　　雅昕看著，覺得那個男子很可憐。

　　「我在學鋼琴，雖然不是很好，」雅昕慢慢地說，「但是我想一般的曲目是沒問題的，所以我想到你的咖啡屋去打工，可以嗎？」

　　男子看著雅昕，握住她的手，感激涕零：「太感謝了！」

　　男子拿出一張名片給雅昕，說：「請按照上面的位址，這個星期六來吧。」

　　雅昕看看了名片：Never say goodbye咖啡屋。

　　雅昕笑了笑，這不是我常去的那家嗎？

　　藍雅昕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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