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戀(17)_學達書庫

十七

　　真淩拍拍教練的肩，安慰道：「沒事的，老爺子。我會處理好。」

　　真淩走到真寺跟前，平靜地說：「你們找的是我，不要傷及無辜，要打我們到外面去打。」

　　一群人來到西泰網球會館西面的草坪上。

　　真淩在路上分析了一下形勢，情況對自己十分不利，不過，教練在他走後，一定會報警，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真淩說：「你們總得先給我一個理由吧。」

　　真寺氣憤地說：「好，就讓你死得明白！你竟敢偷襲梓辰，在他胸口處劃了條大口子！」

　　真淩感覺就像在聽天書，不知他在說什麼。

　　真寺認為真淩在裝，無疑火上澆油，大吼一聲就要動手。

　　「你們在幹什麼！」就在這關鍵時刻，林澈匆忙趕到，並對真寺說，「梓辰讓我告訴你，他的傷是報應」。

　　真寺分外吃驚。

　　和煦的風，溫柔的光。

　　真寺躺在草坪上，成「大」字形。

　　林澈坐在真寺旁邊，笑著問：「梓辰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啊？」

　　真寺額前的一小片頭髮隨風輕輕地飄，他的思緒飛到了很遠的地方。

　　初中的時候，真寺和郭梓辰同班，但並不怎麼來往。

　　郭梓辰是一個愛學習的人，深得老師喜愛。

　　真寺似乎天生不是讀書的材料，特別喜歡打架，因為戰績輝煌，被學校大幫的大哥李毅強迫收做小弟。

　　真寺內心實在不喜歡李毅這個人，覺得他太陰險。

　　班主任是個口是心非的男人。他說不會偏愛任何一個學生，很關注不良的學生。但他偏愛郭梓辰，在他眼裡，哪怕是郭梓辰的垃圾，都會比他們這些不良學生的要高級一些。

　　所以，只要發生什麼事，班主任第一個條件反射想到的就是李毅和真寺他們幹的。

　　一次，學校開展廣播體操比賽，年級組長摔下樓梯，腦袋摔出了血窟窿。

　　組長說，是有人把他推下去的。

　　學校覺得最有膽子做這事的，是學校長久以來的兩害：以王哲為首的一幫人和以李毅為首的一幫人。

　　王哲是年級組長的外甥，嫌疑就被排除了。

　　班主任在沒有調查的情況下，把李毅拉到辦公室，苦口婆心地勸他自首。

　　李毅拒不承認。

　　沒很久，李毅就打聽到事情的真相。比賽那天，郭梓辰因值日耽擱了，下樓的時候太匆忙，撞倒了年級組長。

　　為郭梓辰背了黑鍋，他很是冒火。他知道告訴老師也不會信，說不定還會說他誹謗同學。

　　李毅要以自己的方法把郭梓辰毀了。

　　一天放學，郭梓辰被李毅挾持到校外的一個舊工廠，被一幫人揍得趴在地上，像一隻極度虛弱的小動物。

　　李毅蹲下身，抓住郭梓辰的頭髮，把他腦袋提起來，叫人給郭梓辰灌酒。還用煙頭燙他。

　　這是李毅發明的「壞學生訓練」法。

　　郭梓辰嗆得口吐白沫，烈酒順著他的嘴流到傷口處，痛得他一陣抽搐。

　　之後每天放學，李毅都會強迫郭梓辰做「壞學生訓練」。

　　班主任發現郭梓辰跟李毅等人突然走得有些近，立即將郭梓辰拉到辦公室，對他進行思想教育。

　　李毅不屑地對他那一幫人說，老師呀、家長呀一旦發現自己的學生或孩子與壞學生接觸，立刻就覺得這是孩子在學壞，開始責難孩子。可他們怎麼就沒想過，孩子為什麼要這麼做！

　　李毅神秘地拿出一個小包白色粉末狀的東西，叫真寺在三天之內，想辦法讓郭梓辰吃下。

　　真寺心裡一顫：難道是毒藥？

　　李毅拍拍真寺的肩膀，一臉邪惡的笑：「你先把郭梓辰騙到重點中學校大門附近，然後用武力或其他什麼辦法，把這東西給郭梓辰灌下去。那臭小子一發狂，說不定就在大廳廣眾下強姦女生呢！」

　　真寺為這包「麵粉」煩透了，明天就是最後的期限。晚上，他煩惱地走進一家麵館吃飯，竟然碰到郭梓辰。

　　趁郭梓辰上廁所的時候，他把那包「麵粉」抖進面碗裡。

　　走出麵館，郭梓辰開始臉紅。

　　麵館外就是一所重點中學。

　　郭梓辰本來要去補課的，漸漸感覺身體發脹，雙眼發暈。

　　真寺跟在他的身後，走到一條沒有燈光的小巷的時候，伴著一聲刺耳的女生尖叫，接著是叫聲、踢打聲、哭聲……

　　16

　　丁敏的臥室。

　　丁敏躺在床上，頭朝床尾，腳朝床頭。她穿著白色的睡衣，黑色的頭發散在床上。

　　手機顯示有未接短信，丁敏打開短信：「對不起，但我會盡力補償，有什麼需要的話，請你一定告訴我。」

　　石燁發來的，她立刻把短信刪了。

　　丁敏靜靜地躺在床上，看著貼在牆上的一張海報。

　　泛白的藍天，乾枯的黃草漫漫。白衣OLIVIA緊閉雙眼，躺在草叢中。黑衣OLIVIA站在不遠處，仰望天空。大風吹起她黑色的長髮，她的臉在在光裡看不見了。

　　海報讓她想起演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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