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花戒(80)_學達書庫

八十

　　雯帆"恩"了一聲，對他男友說："咱們也挑兩盤吧"。

　　只見那男生斜眼瞥了一下地攤上的CD，不屑的說："買也不買這種盜版啊，改天帶你去音像店買幾盤正版聽聽！"

　　小販聽後一臉不悅，正想說什麼，我卻先不由自主的小聲說："你懂個屁啊，這種打CD才是原版走私的正版碟，傻B！"

　　小販聽後贊同的點了點頭。

　　"你罵誰傻B？" 男生似乎也聽到了，撐開雯帆挽著他的胳膊兇狠狠的說。

　　"誰搭話我罵誰！"我也客氣的回答道，然後拿出剛才為雯帆買的那兩張"披頭士"的打口CD塞到她手中，說："剛才買給你的，這碟怎麼修我以前教過你，當然聽這種CD還是聽他說的所謂正版由你。"

　　那男生聽完一把打掉了雯帆握在手中的CD，然後一步沖上前來楸住我的衣領發瘋的說："你小子找茬是吧！"

　　我沒有聽到他說什麼，卻看到那兩張碟片從雯帆手中迅速的下落，然後輕輕的掉落出碟袋，最後重重的摔在水泥地上碎成光亮的碟渣。我望著散落了一地的亮片眼前突然閃過了當年那枚被我拋棄的銀戒，我轉頭看著雯帆，她正愣在身旁一動不動，眼淚卻早已沖出了眼眶，眼神中即而流露出了無助的恐懼。

　　我是那麼的不情願雯帆會再為我而傷心，可這一切卻又真實的重演了。我捏緊拳頭沖著那個楸著我衣領的男生狂吼："你他媽的不想活了！"隨即一拳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左眼眶上。

　　那男生一個趔趄，後退兩步隨手提起了地上的半塊板磚，不要命的向我砸了過來。看到雯帆哭的像當年一樣傷心，我當時只想把眼前的這個雜碎打死算了，於是用胳膊豁出去的擋住了他拍過來的磚頭，一陣鑽心的痛後，我又使足了勁一拳砸在那男生的鼻子上，鼻血應聲而出，染紅了他白色的名牌運動衣。看他倒地後我又沖了過去，正準備動手，突然聽到雯帆哭的泣不成聲，大喊道："瀟陽，不要打了！"

　　我的心好象突然被什麼東西猛烈的撞擊著，已經伸出去的拳頭也在這一瞬間停在了空中，我轉頭望著雯帆，她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站在那裡不停的搖著頭，突然又聽到雯帆喊了一聲："瀟陽，小心……"

　　我還沒有聽到後面的那個"心"字，腦袋就被什麼東西猛擊了一下。血順著鼻子滴滴答答的流下來，轉過頭，那個男生的手裡正提著那半塊磚頭站在那裡喘著氣，我抹了一把漸漸模糊了眼睛的鮮血，握緊了拳頭又沖了上去，那男生見狀丟下磚頭跑了。剩下一臉是血的我和嚇呆了的雯帆。

　　我癱坐在地上，血漸漸濕透了我的衣服，模糊了我的意識，這時雯帆趕緊跑到了我身邊，哭著問："你……你不要緊……不要緊吧？"

　　我望著滿臉淚水的雯帆，想用手拭去她臉旁的淚水，卻擦出了幾道刺眼的血痕，我輕聲的問："你喜歡他嗎？"

　　雯帆哭著低下了頭，輕輕答應道。

　　我一把推開她，在她身上留下了一片五指血跡，沖她大聲的吼道："那還不追！"可雯帆卻依然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你難道還想再失去一次嗎？"我抬頭看著雯帆小聲的問道。

　　雯帆似乎還有些猶豫，不知道是不是該去追。

　　"滾啊，你她媽滾啊！"我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沖著她大喊。

　　雯帆愣了愣，最後還是一咬牙跑開了，我望著她遠去的背影，那哭聲越來越遠，與當年一樣，那哭聲最終消失在了寧靜的夏夜。

　　我最後的意識是我撥了錘子的電話，告訴他我被人"毆"了接著就昏了過去，剩下的記憶只有片段，只記得好象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可我張開了嘴卻無法回答。

　　4

　　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那家"來了不吊水，保你命沒有"診所，於是睜大眼睛驚呼："我怎麼就這麼掛了！我可還是處男啊！"錘子這時正在門外抽煙，聽到我活過來後沖了進來，一進門照著我的腦門就是一巴掌。

　　"哦，靠！不痛啊？"我捂著腦袋怒視著興奮的錘子。

　　"知道痛就說明你還沒死，你也真夠命賤的，留了那麼多血，睡了一覺就醒了，我還以為你這次掛定了呢！"錘子不知道從哪裡偷了個蘋果，還裝模做樣的為我削著皮。

　　看著自己胳膊上正吊著鹽水，於是好奇的問："我輸血了沒？"

　　"你認為這種醫療條件的診所會有血輸給你嗎？唉啊，皮削斷了！"錘子一邊削皮一邊對我說著。

　　"可要是我失血過多死了呢？"我驚奇的望著平靜的錘子問。

　　"又不是我死了，死了就死了唄！"錘子心平氣和的回答道。

　　"不是吧！你也太薄情了！！！"說完這句話時錘子終於削好了蘋果，一個蘋果被他整整削掉了三分之二，怪不得以他削蘋果的水準只斷了一次。我剛要伸手去接，可他看都沒看我一眼，一口就吞掉了蘋果的大半，原來那蘋果是他給自己削的。

　　我看著大口咀嚼著蘋果的錘子，真想一塊磚上去拍死他。

　　錘子沒用幾口就將整個蘋果吞入了腹中，用手擦了擦嘴轉頭對我說："噢，對了，雯帆之前還給我打了電話，他怎麼知道你被人毆了？"

　　我想了想決定還是把事情的經過告訴錘子，於是就將自己是如何被那卑鄙的小人偷襲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錘子聽完揮舞著手中的水果刀說要替我報仇，我搖了搖頭說算了，誰讓是我先動手的呢？

　　這之後雯帆來看過我，提了一大堆吃的，樂的錘子只想當時怎麼沒把我多拍兩磚頭。我問她那天追上了男友了沒，她搖搖頭歎了口氣說已經和他分手了，我聽到後心裡很不是滋味，因為這件事與我有直接的關係。

　　我看這眼前的雯帆，雖然她很努力的笑著說自己沒事，可她那發黑紅腫的眼睛證明了她有多麼的難過。我將手輕輕的搭在她肩膀上，她還是用力的握著我的手，將臉輕輕的貼在我的掌心。眼流過她白皙的皮膚，我可以感覺到眼淚蟄過的地方顯得粗糙而敏感。我好想摟她到懷裡，可我知道那樣做只會讓她更加的難過。這一刻就這麼凝固了，我們什麼話都沒有說，但又好像聊了很久。

　　5

　　這天晚上我在睡覺前接到了雪婷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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