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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不太好應付的一般是完型填空,尤其是那種沒有給出選項讓人自己填單詞的類型。一遇到有選相的完型填空,我主要的攻堅手段就是抓鬮,而遇到沒有選相的完型填空,我則主要以等待時機抄襲答案為主要克敵方式。

  作文也比較好糊弄,只要絞盡腦汁寫出一個像點樣子的開頭和結尾,中間部分大可以去閱讀理解中信手拈來,只要你字跡工整不胡寫亂畫,一般都可以得高分,如果在作文中遇到不會寫的單詞,完全可以用拼音代替,老師一般是不會過分追究的。此招在我以前的英語考試中屢試不爽。

  好不容易做到作文一題時,傻眼了。這次考試的壓軸大題竟然是一道排序題,題目將一篇文章分成了若干小節,然後讓人排列出正確順序。

  不過好在有的小節前有一些譬如"First"、"Finally"之類的關鍵字。我將剩下的一些句子胡亂填在這些句子中,總算是完成了全卷。一看表時間還早,就又順便昂頭挺胸的交了一份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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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對所學知識還有所瞭解,所以我並不是十分擔心下一門邏輯學的考試,倒是倫理學的考試讓人有些忐忑不安。

  倫理這門課的代課老師是一位年輕的副教授,由於此前她一直在給研究生代課,所以總是會以研究生的水準來要求我們。

  開學第一天,她便為大家羅列出了一大堆需要參閱的書目。由於是剛開學,我還和錘子一同跑到圖書館,好不容易才借到了其中的大部分圖書。這些書每本均會有板磚那麼厚,我和錘子連抱帶扛,費勁力氣才將它們全部搬回宿舍,可自打那以後,這些書就成了名副其實的擺設,放在桌子上不停的盛土,唯一的一次用處是那次有一喝高的小夥跑到我們宿舍滋事,我和錘子隨手抄起了幾塊放在桌子上的"板磚",照著那小夥腦門一頓猛砸,那傢伙估計也沒見過用書毆人的主兒,瞪大眼睛一邊流著鼻血一邊哭爹喊娘的跑了。

  事後錘子拿著那本立下了卓越戰功的"板磚",由衷的感歎道:"知識就是力量!說這話的人真是個天才!"

  此後的倫理課上,那老師從來沒有對我們借來的"板磚"作過任何的講解,對學校所發的倫理課本更是隻字不提,從頭到尾只是講著她那本比"板磚"還厚的講義。

  所以要想知道她上課時究竟講了些什麼,唯一的途徑就是找一份詳細的上課筆記。可她上課時語速驚人,而且講課時總是習慣雙眼一閉,滔滔不絕,猶如黃河氾濫一發而不可收拾,往往使人抄了上句沒下句,整個筆記抄的前言不搭後語,完全是一部"天方夜談";更恐怖的是她上課時的每一句話基本上都是重點,每逢上她的課時總會讓人精神高度緊張,下課後右手還會不自覺的顫抖半小時以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年輕那會涼酒喝多了。

  沒有筆記就無法知道倫理課上究竟講了些什麼,無奈之下我只能繼續向雯帆求助。

  雯帆果然不同凡響,竟然能將倫理筆記一字不落的全部記下來,讓人好生佩服。

  拿到筆記後我直奔複印店,那店老闆笑眯眯的說:"又來了,這次印啥?我還給你打個九折!"

  倫理筆記奇多無比,看厚度足有馬哲筆記的兩三倍,店老闆不但打了九折還少收了我一毛零錢,臨走時還是那句:"以後常來啊!"

  一聽他這話我就一肚子大便。

  錘子看了看一拳厚的倫理筆記,當即決定放棄對倫理的複習,然後給我買了兩包煙以供熬夜,條件是考試時由我負責向他提供答案,還答應事成之後再請我小搓一頓。

  倫理學的複習工作枯燥無比,尤其是對一些歷史人物的道德倫理觀的記憶,簡直是對人性的變相摧殘。歷史上不同的人由於其所生活的時代背景,歷史環境,以及個人所受教育和對社會的不同認識,難免會形成各種各樣的道德倫理觀念,可讓我們單純的去學習某個人的道德倫理觀念,我認為是不科學的。因為也許那個時代被普遍認同的觀念,在現在這個社會來看也許就是陳腐甚至是錯誤的。

  不過老師說過考試時可以自由發揮,只要是言之有理的答案都會被認為是正確的,這種考試方式我很喜歡,我可以去表達自己真正想表達的東西。

  倫理筆記我大概過了一邊,老師點過名的幾道課後題才是考試的精華所在,我索性壓了幾道,抄好後拿去縮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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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隨便翻了翻邏輯學課本,就糊裡糊塗的上了考場。

  考題不太難,加上我又多少會一部分,就連蒙帶騙的答滿了整張試卷。考試時還收到一張紙條,目的是向我索要部分選擇題的答案,我也不敢確定我的答案是否正確,於是回條道:"本答案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隨後看到收到紙條的那位仁兄無奈的搖了搖頭。

  說起紙條,倒是讓我想起了以前考試時的有趣回憶。我平生在考試時收到的最搞笑的兩張紙條都是混球給我寫的。

  高一高二時考試作弊成風,我更是養成了逢考必抄的習慣,有時更是瘋狂到了搶卷子抄的境地。後來臨近高三,大家也都再懶得抄了,畢竟高考得靠自己的本事,趁考試還可以儘早的查漏補缺。

  有一次考試時,混球就坐在我前排,當時我已經金盆洗手打死不抄了。那天正當我為一道數學題絞盡腦汁時,突然感覺有人在碰我的腿,抬頭一看,混球的一隻手正放在背後,手中不停的搖晃著一張皺巴巴的紙條。我擔心他的舉動會被老師發現,於是謹慎的拿過紙條,打開一看,上書:"考完咱倆CS走!"

  我當時哭笑不得,本不想回紙條了,可混球一直在踩我的腳,無奈之下只有回條道:"好!"誰知他又回一條道:"借兩塊錢先!"

  還有一件關於紙條的趣事發生在初中。當時我們班上有一位體大如牛,膽小如鼠,口齒不清且四肢不靈的哥們兒。記得有一次考試時他坐在我身邊,開考後不久,我就發現他從自己的大衣口袋裡小心的抽取著小紙條,只見他先取出一張,然後發現此條與目前所做的題目不相符,於是又將其疊好後小心的放回口袋中,接著又從中取出下一張紙條,發現又不對,然後再放回口袋……。也不知道他究竟抽抽放放多少回,只記得我在交卷時看到他依然不言放棄的重複著之前的動作。看到我交卷,他眼角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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