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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叛逆的少年,為了阻撓教授父親與自己學生的再婚,加上與同學的一個愚昧幼稚的賭約,在一個天朗風清的夏日,和年輕的女大學生一而再,再而三地「邂逅」。刻意地接近與年輕的萌動,他們相愛了。縱然在明知暑期過後的實習中,兩人的身份已經一躍變成師生,也阻止不了越發茁壯的愛苗。雖然,在後來的真相面前得知再婚不過是個誤會。因為年輕偷嘗禁果的差錯,這場禁忌的愛戀面臨最危急的考驗。關鍵時刻,教授父親挺身站出,為了心愛獨子的前途犧牲了鍾愛的門生,把誘惑的污水潑在無辜的少女身上。被開除學籍,工作機會也從此斷絕,走投無路的少女在大雨的電話亭只能求救于心上戀人,卻被怯懦的男孩掛斷電話……

  這才是那段戀情的真相,一切起源於欺騙,終結於懦弱。

  可是多年後他們重新相遇,少女脫胎換骨成為金牌經紀人,男孩卻淪為三流搖滾樂手。眷念舊情,心軟的女子再次伸手相助,換來的,卻是漠然的背棄……

  「你知道嗎?心嵐這樣躺著已經一個星期了!他從來沒來看過她!」朱逸雷憤怒地咆哮著,「從來沒有啊!」

  「而且是為了替他過什麼慶生會,才會被那輛見鬼的車子撞了!」

  「那個小子是沒血沒淚的嗎?!夠狠!夠絕!」他字字控訴,飽含血淚。

  「今天沖著你,也是為了不讓心嵐再傷心,我就到此為止,放他一馬。」他跺跺腳,又點了根煙,「哼,我朱逸雷想要不讓誰混下去,誰就得乖乖走人!」

  「娛樂圈……哼,娛樂圈我說了就算。」他吐一口煙霧,目光森冷,「他的樂團趁早收了罷,有我在一天都是沒地方可收容他們的。不過派出所那邊我會打招呼,他們上次在舞廳聚眾滋事打架鬥毆,本來是打算罰他幾萬塊錢,或者拘留7天的。沖著你來,我就算了。我也算是看在你這個小姑娘的癡情,讓了一步。」

  「只不過……」他頓了一下,刻意反問:「你為這種男人,真的值嗎?!」

  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旅館的。那個時候已經過了中午。她沒吃飯,胃裡空落落的,卻不覺得餓。

  出發之前的目的已經完全達成了,朱逸雷並不是個好講話的男人,可是仍然同意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可是她高興不起來。

  行屍走肉般到了那個旅館,服務員卻告知說中午不到宋宇就悄悄離開了。甚至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采薈不知道這種男人有哪點好。他甚至不留下來等待為他的事情奔波的自己。

  難道真的像朱逸雷說的那樣根本不值得愛嗎……

  她看看天空,午時的陽光灼熱而刺目,她隨便拐進一家小飯店,要了飯菜還有啤酒。

  冰過的啤酒在這樣的炎夏喝起來特別爽快,就好像能把心底的鬱悶一掃而空。自從得了胃炎以後她從不曾這樣喝過酒。

  喝到微醺的感覺時候她結帳離開。她並不想明天藝文界報紙上出現著名年輕畫家為情受傷,買醉消愁的新聞。之後她去逛街。她牢記血拼能讓女人忘憂這種說法。

  尤其在手中有了錢的現在。

  她揣著金卡在百貨大樓裡盡情地狂購。以前她買過的那種牙膏又在做促銷,上次送杯子這次是送扇子。她這次可以毫不猶豫地買下一套四色。因為售貨員小姐的甜言蜜語,她很輕率地買下衣帽部新到的名牌套裝,縱然是季節還遠遠未到的秋裝。

  提著大小提袋,她又去頂樓的餐廳吃了披薩當晚餐,還順便外帶一份給林蓉。

  終於,消磨了這一天漫長的時光,她打道回府。

  夏天的黃昏吹著醺人欲醉的熱風,出了空調的計程車廂,她站在家門口的樓道前一陣眩暈。

  怎麼樣都會過去的,時光和歲月就是這樣的好東西。

  從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她在心裡苦笑。

  提步欲走,驀地發現樹冠陰影下的男人身影,驚訝莫名。

  「你怎麼……」疑問的話語沒有問完,他已經迎上前來,一臉蒼白。

  采薈吞咽回那句話,靜靜注視著他。

  斑駁的樹影下,他的臉色蒼白,眼神游離,像個無助的孩子般孤零零的站在那裡,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頭髮上甚至還有細小的落葉。

  「你去哪裡了?」過了良久,他輕聲發問,滿眼哀戚。

  采薈突然想起自己沒來得及留言給他,要他在旅館等自己。

  「連你也不要我了嗎?」他喃喃地說著,滿臉被拋棄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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