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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我想考清華也是因為我總覺得我其實並不比韓斌差,再加上蘇果是這樣全校聞名的美眉,我怎麼也得證明證明我也是一俊傑,免得被別人說我是插鮮花的那個什麼。

  蘇果的精神好得像個小偷,蹂躪了我一晚上不算,早上從墮落街回寢室的路上,她硬是要拉著我照大頭貼,想起照相我就一肚子氣,高中的時候,我暗戀她暗戀得天昏地暗翻江倒海,畢業的時候向她要張照片居然未遂,最後還是我偷偷從她學生證上撕了一張,為了這張照片,後來還和燕子、段可儀鬧得不開心。大一的時候,給我約法三章不能照合影留下證據,就因為這個,至今我們還沒一張合影。

  可今天形勢說變就變了,今天是我堅決不和她照,她拳打腳踢把我逼了過去。站在一起擺了幾個姿勢後,我突然悲哀地發現我特別黑,一方面是長期從事足球運動的結果,另一方面肯定是因為昨天晚上在後山尋找蘇果的時候,草裡鑽土裡尋,今天早上又還沒洗臉,現在就跟煤炭工人或者非洲難民一樣。

  和蘇果照完照片後,太陽升得老高了,我一看列印出的照片,又樂了,照片上的我沒顯示幕上那麼黑了。我們倆在回寢室的路上互相輪番對對方的照片進行攻擊,我說果兒,以前初中看你還是一靚女,怎麼越長越像宋丹丹啊?

  蘇果使出吃奶的勁給了我兩個白眼珠,反擊道,自己長得像趙本山還好意思說別人。我一聽,樂了,那我們乾脆組一遊擊隊吧。什麼遊擊隊?蘇果傻乎乎地問。超生遊擊隊!蘇果樂了,說生那麼多幹嗎,養豬專業戶啊。

  我說你笨,你不信吧,哪有說自己是豬的,生個足球隊和教父的子弟兵踢比賽。我們寢室晚上無聊的時候,大家都紛紛表態說要生個足球隊以後全送足球學校去,然後全進國家隊,然後自己當教練。

  由於昨晚體力透支,回到寢室就差不多昏了過去,教父他們第一反應是,糟了,四狼昨天晚上失身了。幸好沒被廣播張小敏知道,否則在黃昏一覺醒來時,可就全校聞名路人皆知了。上次一個同學淩晨跳樓,早上張小敏就弄了幾個版本出來,側空翻,後空翻,左旋,什麼姿勢都有。中午我回寢室剛想告訴教父,他說歇了吧,張小敏剛才已經繪聲繪色地告訴我了。我想這是什麼一嘴巴啊,比廣播都管用。得!以後有什麼事也別發傳單了,告訴張小敏就行了。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教父很不人道地逼問我昨晚是不是出去幹壞事了。然後告訴我晚上K酒。

  K酒K歌都是我們寢室最樂衷的體育運動之一,我們寢室沒事就集資聚餐,教父說這就是共產主義,大學就是共產主義就是烏托邦,怪不得父母教育我們再苦再累爬也要爬進大學門檻,敢情就是要我們提前享受四年共產主義。大學那本《馬哲》用了一本書幾十萬字也沒說清楚的問題,教父一句話就說出來了,真牛!

  聚餐時都喜歡帶家屬,教父一次還帶了兩個。相比之下,我和秦江海就很專一,秦江海從初中開始就那一個女朋友,據說他們是小學同學、初中同學、高中同學,比我和蘇果都同學得徹底,他倆每天晚上都要K電話,比新聞聯播還準時。

  銳哥以前本來有個女朋友的,那段時間銳哥總是打手機然後又酷酷地不說話,說真的,當時我還一直以為銳哥是在聽收音機,我唯一弄不明白的就是,為什麼他聽完節目還要跟收音機說聲拜拜,我還以為他腦子進水了呢。

  有一天,銳哥聽完收音機後,對我說了倆字,吹了。我才知道,原來他女朋友就是嫌他酷酷的總是不說話的樣子,真是沒眼光,多好的銳哥啊,我是一女的絕對賴著他不放。

  寢室裡唯一一個沒有初戀過的男生就是肖翎了,印象中他總是拽拽的眼神,斜挎著包去上自習,在路上有時候遇到美女或者奶粉女郎,我們總是回頭流口水,肖翎則不同,一副誰都不理的樣子,好像義勇軍奔赴疆場一樣踏著正步奔赴自習室。

  肖翎還有個口頭禪,一個女生就像兩百隻鴨子那麼麻煩。

  找到酒店坐下後,我那兩百隻鴨子還沒來,女孩子起床後至少要一個小時的磨蹭,燕子以前跟我說她們寢室一個淑女,每天起來對著鏡子換衣服要換一個小時,然後才扭著腰去上課,剛扭到教室門口,就打下課鈴了,於是就又回來了。我警告過蘇果,如果她也那樣不努力,我就和她玩完,不過想想其實我也不是什麼好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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