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穿過風花雪月的年少 >


  第二天我像平時一樣看到三分之二時,我就知道兇手不是佐川君就是花井君,再翻一頁,我就可以讓真相大白。我心裡得意地獰笑了兩聲,沒有人做噩夢還會笑,我想我真另類。

  又是那行娟秀的字,我想閉眼都來不及,那一瞬間我想起了古龍的經典語言:

  何天閉眼很快,但光的速度更快,就在電光火石之間,上天下地,沒人看見那束光是從 哪裡來的,也沒人看到那束光是怎樣射進何天的雙眼的,因為光的速度是3×10的八次方米每秒。

  兇手就是花井,呵呵!那兩個呵呵特別生動,我甚至能看到她寫呵呵兩字的時候臉上比我還燦爛的笑容。

  我罵了一聲我靠啊,方圓幾米內有幾個人被我從夢中吵醒,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又低頭繼續自己的夢。

  我想這次應該把她找出來了,我守在擺放推理書的架子邊,打量每一個來拿推理書的女生,而且還跟蹤她們到座位上,沒有一個女生拿著筆在上面寫,只有大家做夢時的呼吸聲。

  沒有找到兇手,我帶著遺憾離開圖書館。

  從此,我的噩夢往往在最精彩的高潮出現之前驚醒,兇手是藤井,兇手是金田……那行字如同鬼魅,又如神諭般地在我之前宣佈兇手。

  這讓我很不愉快,做夢不好就睡不好,睡不好,我變得很神經質,有時候動不動就發脾氣,燕子還以為我還沒從高考落榜的陰影中解脫出來,要拖我去看心理醫生。

  我說姐姐,我沒病看什麼醫生啊。

  她說,一般有病的人總喜歡說自己沒病。

  於是我說,好,我有病行了吧。

  燕子又說:有病你丫就快去看醫生啊。

  我瘋了,被燕子和那個神秘女生弄的。

  我把那些沒有被寫過的推理書放到一起,然後觀察借書的女生,可這年頭,喜歡尋找刺激的女生太多了,我一個人跟蹤不過來,我也嘗試過在圖書館各個角落狩獵那個女生,觀察了很多個晚上,也一無所獲。

  我已經快崩潰了,無論那行字出不出現,我都難以像以前一樣把一個噩夢做到底,我唯一想的是:把那個女生找出來。

  從那行字只能看出:這個女生一智商高;二調皮;三字寫得不錯。除此之外,我看不出任何她的外貌特徵,比如,智商高的人不一定漂亮,我們系一個男生,面如桃花,青春痘都長到大腿上面,但智商很高,聽說數學考了145分;另外,字寫得好也和相貌無關,比如燕子樣子還挺文秀的,一手字卻慘不忍睹。

  那段時間,我常常逮著哪個女生就是一頓深情的注視,心想如果你是兇手一定就會露出馬腳吧。

  過了不久,事情終於有了一點進展,有一天,我發現那行字多了一個署名:兇手是川綺--柯南。她居然自稱柯南,得,肯定和我一樣是看動畫片長大的。

  我也想到一個比較聰明的辦法,我把那些沒有被寫過的書上都提前很多寫上一行字:兇手是某某--福爾摩斯。福爾摩斯是我的代號,我還留了我的電話號碼。

  果然第二天就有電話找福爾摩斯了,我真聰明!

  老大接的電話,他特迷惑特困惑地說,福爾摩斯?我們這兒沒有留學生。

  我特別激動地搶過電話,說,是我是我。

  電話裡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好像年紀還不小了,不過其實聲音也不能代表女生的年齡,就像我媽,每次打電話來,同學都以為是我高中同學。

  電話裡叫我去圖書館一趟,我放下電話就屁顛屁顛地向圖書館飛奔去了。

  到了圖書館我才真正鬱悶了,這個不是什麼什麼叫柯南的女生,而是圖書館的阿姨,難怪剛才電話裡聽起來都是那麼更年期。

  從此我開始給圖書館一個月的免費勞動,擦桌子掃地,不過,在武俠小說中,真正的世外高手往往就是我這樣不起眼的掃地工,所以我每天很自豪地一邊打掃衛生一邊觀察哪個女生在書上亂寫亂畫,得,我又阿Q了。

  這個世界真是充滿黑色幽默,我能在書中馳騁縱橫,抓獲無數飛天大盜、採花淫賊、殺人狂魔,卻連現實中一個小小的女生都找不到。

  為圖書館服役滿月的時候,我終於揚眉吐氣像曾經蘇果對我那樣對圖書館阿姨說了聲,永別,留下那個阿姨目瞪口呆、莫名其妙。

  重獲自由的感覺真好,我坐在圖書館飄滿落葉的臺階上思考是不是應該去足球場遛遛,再不踢踢球估計腳都快生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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