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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你花這麼多心思為我準備聖誕禮物,我是不是該送你禮物。"暮寒變魔術一樣地拿出一條鉑金項鍊,以陌眼睛都被點亮了。她小心地打開項鍊上的小扣,裡面是她和暮寒的合影。

  "每天都要帶著,不准摘下來。"暮寒將她擁入懷裡,他拿到世川良一獎學金,第一件事情,就買下這條項鍊。

  "我永遠都不會摘下來的,雲暮寒就在安以陌的心裡。"以陌孩子氣地舉手發誓,"這些花,就當我送你的禮物好了,聖誕快樂。"

  ……

  雲暮寒看著以陌白皙的頸脖,她沒有帶那條項鍊。他心裡閃過一絲別樣的情緒,說不清楚是失望,還是失落。

  他推開車門,徑直朝那賣花的女孩走去。他買下了所有的花,放在車後廂,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深夜的玫瑰,帶著曖昧的顏色,那濃郁的紅,像極了她輕抿的唇。

  雲暮寒輕輕俯下身,吻住了那一點瑰色。

  雙唇柔軟的觸感,提醒著他內心的渴望。他為自己內心的奢望而不齒,雲暮寒,她早就不是你的,你何苦,不肯放手?

  以陌輕顫了一下,她從夢中醒來,清楚地感受到他落在唇上的溫度,就好像岩漿流淌,那麼灼熱,灼到心傷。

  他吻了她,像從前一樣。

  她能感覺到他的掙扎與不甘,他……還愛著自己嗎?

  如果是,為什麼當年要那樣絕情?

  如果不是,為什麼,剛才的觸碰會那樣的疼痛?

  放開她,雲暮寒發現,以陌已經醒了。懷裡的女孩,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著他,滿天的星辰都倒映在她的眼眸裡,如同黑耀石一般閃亮。

  他怔怔地望著她,意亂情迷。他慢慢低頭,再次吻了下去。以陌戰慄了一下,隨即閉上了眼。

  他的唇並沒有再覆上來,突兀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兩人的動作,雲暮寒接起了電話。

  "恩彩。"

  暮寒的聲音如同一盆冷水,讓以陌瞬間清醒。

  再美的夢,都是要醒的。

  雲暮寒講著電話,他聽見車門打開的聲音。轉身回頭,發現以陌已經下車。以陌身上還披著他的外套,單腿跳著在路邊攔車,她受傷的腿沒有穿鞋,那夜色裡的孤單背影堅強得讓人心疼。他掛斷電話,重重地按了下喇叭。以陌心頭一震,卻沒有回頭看他,她坐進了一輛計程車,司機迫不及待地將車子駛離。

  雲暮寒發動汽車,返回醫院。在他身側的坐椅上,安靜地躺著,她的髮絲。

  第十六章 破繭成蝶

  等你做了我老婆……,這恐怕是他說過的,最動聽的謊言。那時候的她,真的從沒有懷疑過他有一天會結婚,只是她也從沒有想過,他娶的那個……不是自己。……

  窗外豔陽高照,天空藍得如同上好的青花瓷。夏季到了謝幕的時候,更加熱了起來,仿佛連氣溫也在做垂死掙扎。看這烈日當空,誰還想得起那一天的夜雨?外灘的一切,就好像一場夢,醒來之後,再找不到存在過的證明。自從那一晚之後,雲暮寒再也沒有找過以陌。以陌還是和往常一樣,向報社請了假,每天窩在家裡看卡通片,等著陳楚洋送一日三餐。在陳楚洋的治療下,她的腿傷好得差不多了。傷口結了痂,不復當日的疼痛,只有那略帶灰亮色的疤痕像挖掘後又被遺棄的溝壑,提醒著她曾經的傷害。

  這一天,以陌起得很早,是疼醒的:天未亮,她就覺得腹部絞痛難當,一看床上的血漬,才知道是生理期到了。她拍了拍腦袋,怎麼每次都這樣狼狽?於是起來,洗衣服,洗被子,等折騰完,已經是上午十點了。以陌看了看日曆,想起來,請的假都滿了,今天該去報社銷假。

  趕到報社的時候,都差不多是下班時間。主編提了包準備去吃午飯,剛好碰到了傻站在門口的以陌。以陌吐了吐舌頭,硬著頭皮等著她一頓臭駡。出乎意料,主編並沒有發脾氣。

  "以陌啊,你來得正好。下午的新聞發佈會,我想還是你去比較合適。"

  "什麼新聞發佈會啊?"怎麼一回來就有活幹?

  "金恩彩召開新聞發佈會,公佈孩子父親的身份。而且,據說,她還要宣佈婚訊。"主編將寫好了會議地點的傳真交給以陌,卻發現她遲遲沒有去接。

  "我突然想起來下午約了別的採訪,還是叫別人去吧。"婚訊,暮寒和她,要結婚了嗎?雲暮寒,從來就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他怎麼會讓金恩彩背這麼大的黑鍋。以陌挽了挽頭髮,早該料到有今天。

  "不行,金恩彩的稿子一直是你跟。臨時你讓我去哪找記者?新聞發佈會,你拿了通稿就走不就行了!我說安以陌,你是不是采了條新聞就開始擺譜了啊?我都叫不動你幹活了?你如果真不想幹,以後乾脆就不要幹了!"

  "不是,我很想幹。"以陌咽了口唾沫,立刻站好做立正稍息狀。

  "現在有空去下午的採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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