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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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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事了吧。"以陌沒睜眼,聽著旁邊的聲音是雲暮寒,她懶洋洋地問了一句。 "你最好祈禱她沒事,如果她有事,我不會放過你們報社。"提到金恩彩,雲暮寒的語氣又差了起來。若是其他小報記者,他倒不至於這樣氣憤。可她是以陌,他曾深愛過的以陌。她怎麼可以輕易地就利用了他,怎麼可以為了她所謂的新聞,就將他出賣? "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你別告訴我,你良心不安,打算在外面陪著恩彩吧。"看著她虛弱單薄的樣子,他有些心疼,但嘴上說出的話,卻是責怪。 "我就愛站這裡,你不愛看就走遠點。去病房陪你老婆去,別在旁邊跟唐僧一樣嘮叨。"以陌沒好氣地說道,不是她不想走,但是她現在渾身酸軟無力,實在是挪不開步子。 "你!"遲早會被這丫頭給氣死,雲暮寒做了個深呼吸,"我管不著你,你愛站這裡吹冷風,隨便你。" 雲暮寒不再看她,轉身朝金恩彩病房走去。砰!身後沉悶的聲響迫使他立刻回頭。 "以陌,你怎麼了!以陌!" 她的身上和燒紅的烙鐵一樣,滾燙的溫度灼得雲暮寒縮了下手。該死,這女人發燒燒成這樣,居然也不吭聲。雲暮寒的觸碰讓以陌疼得擰眉,他焦急擔心,卻根本不知道她哪裡疼。他握緊她的手,讓她躺在他懷裡。她的手很小,仿佛這幾年她就沒有長大過。只是,掌心的繭是新長出來的。一個女孩子的手,怎麼會這樣?這些年,她都是怎麼過的?那個男人,不會什麼家務都要她來做吧? "雲暮寒,你好吵。"不過是一時眼前發黑沒站穩而已,為什麼他緊張成這樣。以陌想推開他站起來,卻使不出力氣。 "我去洗把臉,回去睡一覺就好了,困死了!"以陌扶著額頭說道。 "安以陌!你是不是笨蛋!你平時就是這麼照顧自己的嗎?跟我去急症室!"雲暮寒抱起她就往電梯走去。 "喂,感冒而已,不用送去搶救的,你放我下來!"以陌看著雲暮寒,他也太小題大做了。 "如果不想我扛著你過去,你就老實點。"雲暮寒語氣中帶著一絲懊惱,她居然這樣馬虎,如果不是他發現,她是不是打算就這麼死撐著不看醫生? 陳楚洋看到雲暮寒,怒氣又沖了上來。 "都說沒有救護車了護送你那棒子女人離開醫院了!你不要再吵了!……,以--以陌。你怎麼了,你怎麼會跟他在一起?他幹什麼抱著你,你怎麼了?是不是這小子欺負你了。" "她發燒了,還不叫你們醫生都過來!" "我看病需要你教麼,要是以陌有什麼事,我第一個不放過你。以陌,你等著,我讓護士打吊針……" "你們好吵啊,我不要打針,我要回去睡覺。"以陌呢喃著抗議,這兩個大男人吵得她的頭更疼了。打針?怎麼又要打針!明知道她最討厭打針了,還要她打針!感冒而已,又不是病入膏肓。 "她不像是感冒引起的發燒,以陌,你哪裡受傷嗎?"看到以陌的神智越來越模糊,陳楚洋有些焦急地拍了拍她。 "好煩啊,昨天摔了一跤。蹭破了一點點皮而已。你們不要再說話了,我睡覺。" 陳楚洋立刻卷起以陌的褲角,她的腿已經腫得老高。從膝蓋到小腿,傷口翻卷,肉色蒼白發亮,一些似膿又似血的漿液浮在傷口,看起來有些嚇人。 "她怎麼會這樣?"雲暮寒嚇了一跳,自己昨天才和她見過面,她看上去還好好的,怎麼一天時間會傷得這麼嚴重。難道是……,他突然想起自己昨天上車的時候氣憤地推開了她,莫非是他害她受了傷? "這丫頭肯定是傷口處理不衛生,也不知道她從哪扯來的髒布纏傷口!幸虧發現得早,不然截肢喪命都有可能!你幫我按著她,我要幫她把感染了的傷肉清除。" "喂,你不會不注射麻藥吧?"以陌那麼怕疼,怎麼受得了。 "如果病人能夠堅持,我的建議是,最好不注射麻醉劑。你按牢她!" "乖,一會就好了,等處理好傷口我們去吃夜宵好不好?"雲暮寒感覺以陌輕輕掙扎了下,他更用力地抱緊了她,另一隻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以陌在他懷裡輕顫了一下,沒有抗拒。以前,她在醫院怕疼,他都是這樣蒙住她的眼睛。雲暮寒,他把她當做了當年的安以陌了嗎? 陳楚洋有些震驚地看著這兩個人,這樣熟稔的動作,這樣親昵的話語,連傻子也看得出他們關係不一般。雲暮寒是以陌的什麼人,他們什麼時候認識的,陸韶遲知道不知道。他心裡閃過無數的疑問,卻始終問不出口。 整個過程,以陌都出奇得安靜。她沒有吭一聲,但暮寒感覺到她在發抖。看到她疼,他的心也跟著揪起來,恨不得那個鮮血淋漓的傷口是在自己身上。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擔心,為什麼會像從前一樣地哄著她。只是現在,以陌在他懷裡,就好像從前一樣。他不想揭穿,不想清醒。就讓他把這一刻的情不自禁延續,不要提醒他,以陌早已經成了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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