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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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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興不高興,不是做給人看的。有些事兒,可瞞不住人……」丁鑫最後神秘兮兮地補充,「你估計他們能處多長時間?」 「我哪知道?我好長時間沒看見她了,每天黎明即起的。」我打個呵欠。 「你不是跟徐齊一特熟麼?」 「一般吧……下次我讓宣樺問問趙雅。」 阿雅對宣樺還是不錯的,有時候宣樺來找我,我不在,阿雅還會跟他聊會兒天什麼的。我開玩笑地問阿雅:「你別是看上他了吧?」 阿雅眉開眼笑,「你是不是特別有危機感啊?」 同樣的問題問宣樺,老宣很認真地想了想,「那丫頭性格還行,別的就一般了。」 我有點不放心,摟著他脖子問:「你還愛我嗎?」 宣樺看著我,表情嚴肅地點頭,我從沒見他這麼嚴肅過。 我放了心,把臉埋在宣樺胸口,宣樺輕輕捧起我的臉,「盡瞎想些什麼哪?」 開始有陸陸續續的招聘會在校區間召開,我們上一屆的師兄師姐已經有很多去找工作了,僧多粥少,結果大都不盡如人意。據說今年本市的本科生已經有人喊出了月薪800的天價,丁鑫聞言大怒,「哪個敗類這麼欺行霸市?壞了行情讓後來人還怎麼混?」 結果第二天就有人喊出了本科生六百的口號,還上了報紙,被作為大學生就業心態平和的典型大肆吹捧。 晚上在食堂吃飯時還看到那老闆笑得一朵花似的,在地方新聞裡誇誇其談,「我們本著為政府,為廣大同學減輕就業壓力的原則……」得便宜賣乖,圍觀的群眾立刻發出憤怒的吼聲。 欲悲聞鬼叫,我哭豺狼笑啊。 或許有個把勇敢者敢於嘗試自己創業?我認識兩個學新聞、廣告的兄弟,畢業後開了個網路廣告公司什麼的,政府宣傳和鼓勵,還有一系列什麼優惠政策(至少從報導上看,政策是優惠的)。結果創業了N次,又把創業的家當賣了N次了。執迷不悟,至今仍在苦海中掙扎。 學新聞的哥哥非常鬱悶,「報導上老說誰怎麼怎麼的成功了!」 丁鑫馬上說:「你丫還是大學畢業生?還新聞系的?你說出這麼沒素質的話被你老師聽到,他還不立馬橫刀自刎在你面前啊?」 居然還有人天真到相信報紙,趙本山老師話說,「悲哀啊!」 更壞的還在後面,據說在已經賣出去的若干師兄師姐中,竟沒有一個我們專業的,賣不動! 我們徹底無語了…… 丁鑫說N大有前政治命題組組長來做講座,我們跑去聽了聽,順便又打量了我夢中的聖地一遍,N大的小朋友們都很嚴肅好學的樣子,可愛得不得了。我坐的那張桌子上寫滿了「業精於勤荒於嬉」、「既然選擇遠方就註定要風雨兼程」等等勵志詩句,只有一個小朋友小心翼翼在桌子角落留了句「山窮水盡沒老婆,柳暗花明泡一個」,還標注了QQ號。下面有人寫「無聊」,但更多人回復「我也要」,「同意」什麼的,我情不自禁也在後面跟了首淫詩,大意是:N大的小帥哥啊,我也很想把你來染指,我也很有魅力啊,相信你一定會被我迷倒。 丁鑫發表的讀後感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惟獨阿雅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還在黃昏戀中找感覺,成天跟電話起膩,嗲得我和丁鑫一身雞皮疙瘩。 「你家那宣樺怎麼樣了?還能一輩子當民辦教師啊?沒前途。」 「他大概想混個研發工程師吧?我也不太懂———你要非說稅後近萬的工作沒前途我也沒辦法。」 「有前途有前途……中國算是沒救兒了,區區一個英語四級,卡掉了多少有志青年……」丁鑫感慨,「一個民辦英語學校的老師都這麼滋潤,我這麼年輕有為,卻……」 「不要臉有點兒限度啊!」我糾正他,「其實四級有多大點兒東西?你狠下心背倆月肯定PASS了。對了,你現在收集了幾張准考證了?」 「才三張」,丁鑫說,「要不是四級跟學位掛鉤兒我才不考研呢,上次考四級坐我旁邊一研究生攢了十一張!」 我理解丁鑫的苦衷,他左手考研右手四級的日子是不好過,有一次大家在自習室泡了一天出來吃晚飯,丁鑫心事重重地提了個燒餅就要回教室,可巧對面跑過來一隻狗,對著他直搖尾巴,丁鑫心事重重地看了狗半天,說了一句令我們吐血不已的話,「叫聲爸就給你吃。」 我們都勸丁鑫,回家洗洗睡吧,該歇就歇著,別研究生沒考上再整個精神分裂出來。 丁鑫堅定地拒絕了,「三軍可以易帥,匹夫不可奪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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