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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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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到哪裡吃呢?」馬平志反問陳菲兒。 「去『台台緣』吧,隨便吃點算了。」陳菲兒裝模作樣地想了會兒,看似漫不經心地說。 好傢伙!馬平志暗自心驚,立即知道這個女孩子不是一般的主,能輕描淡寫地說到「台台緣」隨便吃點,可不是什麼女孩都做得出的事,不僅需要無畏更需要無恥。「台台緣」是F大附近最為高檔的酒樓,以本幫菜為主,兩個人吃一頓最低消費也要300元,這還不算酒水。馬平志摸了下褲兜,裡面鈔票還算殷實,於是放了心,頗豪邁地對陳菲兒說:「那就去『台台緣』,說來我也有三天不去那吃飯了。」 那頓晚飯對馬平志而言,絕對算不上什麼美好回憶,在去「台台緣」的路上兩人一路無語,陳菲兒自顧自地哼著歌曲,看上去很快樂,馬平志好幾次想說話都找不到機會,只得在心裡自己和自己對話。等到了台台緣,陳菲兒坐定後,菜譜看也沒看就刷刷點了六道菜,盡是些貴得要死吃起來卻沒多少意思的菜,馬平志在對面默默微笑,心中卻在罵娘,開始後悔衝動請陳菲兒吃飯了,打臉充胖子的感覺畢竟不好受。最鬱悶的是等菜時陳菲兒還是不講話,不是趴在桌上閉目養神就是看自己指甲上花裡胡哨的圖案,馬平志努力和她搭訕陳菲兒也只是「嗯嗯」應答,最後馬平志實在忍不住就問了句:「你怎麼話那麼少呢?」結果陳菲兒沒好氣地回答:「我和你又不熟,幹嘛要說那麼多話?」沒把馬平志給胸悶死。 菜很快上來了,陳菲兒每樣菜都只蜻蜓點水般小嘗兩口就不吃了,最後兩道動也沒動,沒過半小時就把筷子一扔,咂咂嘴說:「不吃了,我飽了。」 馬平志看得直想吐血,心想就算不是你花錢你也犯不著這樣浪費啊,可又不好說什麼,看著陳菲兒時,臉上還露出很紳士的笑容。 如此又僵坐了會兒,陳菲兒起身對馬平志說:「謝謝你請客,我走了,你慢慢吃吧。」 「這就走了?」馬平志急得站了起來。 「吃好了當然走了!」 「那你告訴我你宿舍的電話號碼,我給你打電話!」 「下次吧,請我吃頓飯就要號碼,美不死你。」陳菲兒朝馬平志揮揮手,露出一個特甜美的笑容,走了。 馬平志呆在座位上有點兒懵,覺得現在的女人越來越難搞懂了,先是陶麗麗敲詐自己,現在又是這個女孩耍自己,難道是自己老了?還是江湖太險惡?如此鬱悶了好一會兒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著服務員大聲說:「買單,統統給我打包。」 一個月後,馬平志和陳菲兒在F大附近那家三星級標房裡進行完性行為後,饒有興趣地問陳菲兒為什麼第一次吃飯時那麼酷,話都不肯說一句,還浪費他錢。陳菲兒在馬平志肚子上拍了一掌,然後說:「我就是要氣死你,誰讓你在T大舞廳裡那麼拽,看都不看我一眼,氣死我了,對你這種人就應該殘忍點。」 馬平志想了半天才明白過來,不禁哈哈大笑,一個翻身把陳菲兒壓在身下,含糊不清地說:「你個小壞蛋,壞死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1999年的春天是那樣美麗,空氣中充滿了曖昧的味道,梔子花正在每個角落神秘開放,天邊也綻放出愛的光芒。沒人知道永遠有多遠,這是一個可笑的概念,所有人都只爭朝夕,也沒有人知道什麼叫地老天荒,這個城市有的只是一具具充滿激情的靈魂,他們在把短暫的青春盡情透支。 不是整個世界都在苟且 蛆就不苟且 蛆在等待著變成蒼蠅 樹也不苟且 樹在生長 老虎也不苟且 老虎在堅持著不滅絕 ――而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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