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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章 後遺症

  午飯的時候,在無人的地方,讓小稻偷偷地攙扶一下,一步三喘地扶著腿走路;一到人多的地方,假裝很輕鬆地邁步,小稻就在我身後跟著。見了大家,我頻頻露出笑容,作出一副很親切很悠閒的態度來,至少要向大家證明,俺比崔管家要強那麼一點點。

   坐下後感覺身體好了很多,至少腿不是那麼酸了,阿岩笑嘻嘻地坐在我對面說:「蘇管家,您怎麼走路也學崔管家啦?大搖大擺的?」有嗎?回頭看看小稻,小稻點頭;再看其他人,都點頭表示贊同阿岩的說法,阿發甚至還補充了一句:「感覺腳丫子在空中畫了一個弧線。」小豆也說了一句:「抬腳的時候感覺要踢人。」

  這個,這個,也太影響形象了。我儘量作出一副很無辜的表情:「可能走山路走得太多了,習慣了邁著步子上山,今天還沒改回來。」大家都點點頭。崔管家進來咳嗽了一下,大家立即乖乖地坐下去吃飯,崔管家笑眯眯地走到我旁邊,忍著咬咬牙站了起來:「崔管家早—」

  「不早啦,呵呵,昨日真是辛苦你了。對了,我那裡還有昨天的一些菊花酒,大家都喝過了,我還給你留了一些,待會兒你去取一下,這個酒的味道不錯。」菊花酒,想起來菊花就覺得深惡痛絕。「崔管家,小蘇不喝酒的,多謝崔管家費心啦。這個酒,您就替小蘇喝了罷!」一步路都不想走,何況還要取什麼酒。崔管家看我好像不生氣,就說:「那好,那我就替你保管啦,那,小蘇趕緊吃飯吧。」

  抱著恢復體力的想法吃了三碗飯,驚呆了在場的人。小稷偷偷地和旁邊的小豆說:「原以為元寶走了可以省下很多飯,沒想到蘇管家一個人吃兩份,把元寶的那份又補回去啦……」聲音不大,可惜饞人嘴長耳朵尖,我瞄了一眼小稷,小稷立即端正姿態,哼,阿岩、阿發、阿俊……我給你弄一個阿貓阿狗……

  吃完午飯,我以吃飽了有點累為由,讓大家先走。小稻很善解人意地陪我一起,小稻心腸就是好,比小稷好多了,這樣的女孩子,要是淪落成為哪家什麼人的小妾,真是可惜了。「小稻,你明年也十八了吧……」小稻點點頭,「是啊,可能在府裡也就這幾個月了。」「那你,有沒有相中府裡的什麼人?」「……」「我家元寶很不錯,就是年紀小了一點,識字也不多,唉,要是他和少爺一樣有出息,我就讓他娶了你。」「呵呵,元寶會有出息的,不過等他出息的那一天,我都成老太婆了!」「小稻,扶我起來一下……」

  慢慢地往房間走,儘量不是那麼大搖大擺,快到豫園的時候,先看了一下四周沒人,才不太放心地像賊一樣和小稻回到我的臥房。感激地望著小稻:「辛苦小稻了!」小稻抿著嘴兒,笑了一下:「昨晚小蘇管家……呵呵。」嗯,我昨晚做什麼糗事了嗎?說了不該說的話?還是睡覺打呼嚕?抑或對小稻動手動腳?!

  看著我擔心的眼神,小稻有點樂:「小蘇管家,您沒做什麼壞事,就是我給您擦臉的時候,您沖我說『少爺,好累啊』。呵呵,莫非少爺也給小蘇管家擦過臉?」這個,有點不太好意思:「小稻你想到哪裡去了,少爺怎麼可能會給我擦臉。」努力讓自己不要臉紅和顯得很理直氣壯,「我只是平常和少爺抱怨慣了而已。」小稻笑著沒有說話,只是那麼看著我,讓我覺得好像她什麼都知道一樣,趕緊換一個話題緩和氣氛。「對了,元寶走之前跟我說,讓我好好照顧你,呵呵,這小子還真孩子氣啊。」小稻啞然,笑了一下,「元寶,有點認死理呢,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少爺,我們到岸上了哦!」「是啊,元寶,你還暈船嗎?還好吧?」「不暈了,一點都不暈。少爺,我好高興啊,我們終於到了!少爺,起風了嗎?怎麼不冷?」「起風?嗯,是有一點點小風呢。」「我說怎麼路邊的樹都晃得那麼厲害……」「元寶,你真的不暈嗎?你確定?」「我真的不暈啊,少爺,一點都不想吐。」「那,元寶,你為什麼走路跟軟麵條一樣來回晃悠?」「少爺,我在晃悠嗎?」

  前來迎接戶部侍郎的大人們發現,王侍郎背後有一個面色蒼白的少年,一路上走著「之」字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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