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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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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簾子後頭沒人吧?」簾外影影綽綽走過來一名醫生。 許盈大驚,跳起來瞬間垂簾已被人掀起,那醫生倒是正轉頭向遠處的同事說一句什麼,她後頭跟著的某位仁兄系著衣扣恰與許盈打了個照面,一時微愕。 這回許盈不捶牆了,她想撞牆! 啊啊啊啊她的內衣顏色八成都被他看去了! 「哎,有人啊?」混蛋醫生不驚不訝沒有一絲歉意地放下垂簾,隨意對鐘辰皓說,「咱們到那邊去……」 許盈羞憤交加,將醫院所有醫生統統打上「BT」烙印怒踩到十八層地獄去——他著@$的! ☆ ☆ ☆ 非常時期,檢查異常仔細慎重,醫生將情況問了又問,巨細靡遺,什麼時候開始發燒、吃些什麼藥、有什麼症狀、是否咳嗽、呼吸困難,測體溫、聽肺呼吸,做胸透,幾名醫生小聲研究討論……折騰了整整兩個小時。 當醫生帶鐘辰皓一個人要出診室時,許盈慌了,沖過去一把拖住他顫問:「你去哪兒?」 醫生平靜道:「沒有你的事,你在這裡等著。」 「我不等。」她手心冒汗了,「我也去!」 鐘辰皓微微一笑,攬住她的肩,「一起去。」 醫生掃了兩人一眼,仍舊面無表情,「那就走吧。」 ☆ ☆ ☆ 一個小時後,許盈站在醫院大堂門廳出口,盯著手裡的病歷好半天,再抬眼盯住面前的人,驀地尖叫一聲大笑著撲過去! 鐘辰皓及時接住她,被她撞得退了兩步,「別叫了,醫院禁止高聲喧嘩。」 「勝利大逃亡,幹什麼不叫。」她用力擁抱他一會兒,才放開手臂喃喃道,「嚇死我了,還好有驚無險。」 「醫生說要密切注意,一旦再發燒,體溫超過警戒標準,馬上要過來檢查。」他冷靜提醒。 「現在沒事,警報就算基本解除。」許盈笑眯眯的,「如果不是鬧非典,大夫也不會對重感冒這麼重視。」 鐘辰皓也笑道:「好了,這回不怕乘公車了,回去吧。」 「是哦,病號少爺!」許盈攙著他手臂往外走,「別看我平時感冒傷風家常便飯,關鍵時刻可比你爭氣多了。」 「平常總感冒發燒似乎不是什麼光榮事。」她還拿出來炫耀? 「總之比非常時刻不幸中招強……」看見他手中拎著的醫院開的藥,許盈頓時忿忿,「醫院也太黑了,輸個液要花兩百塊,真會宰人……」 沒錯,兩人從高熱門診轉到普通門診,最後醫院狠K了兩三百塊後,將二人掃地出門。 ☆ ☆ ☆ 五月中下旬,全國新增非典病例迅速下降,由每日三位數滑至兩位數,像洪峰渡過,水位急速回落。 五月末時,全國每天新增病例已減至十幾人,街上戴口罩的人寥寥無幾。 六月上旬,每日只有星星零零一兩個新增患者見報,大批病患與觀察人員陸續治癒出院、解除隔離。 烏雲散盡,席捲全球的SARS疫情像黎明前的夜色一樣消散退去了。 恍如夢境。 ☆ ☆ ☆ 江面波光粼粼,陽光撒入碎金,水流波動閃爍,緩緩延展綿遠。自橋上凝目看久,竟不知是江水悠然東流,還是江本自靜寂不動,是身隨橋移,慢慢向後退去。 「看久了真有點暈。」許盈喃喃著從橋欄邊縮回頭,又仰天看了下,擋住刺目的光線,感覺一滴汗快從鼻尖滴落,趕快用濕漉的小手巾罩上臉,內含的水分化掉臉上的汗,涼沁沁地,十分舒服。 「還要不要水?」鐘辰皓晃晃手裡的礦泉水瓶,裡邊的冰塊嘩啦啦地響著。 「要。」向前微跳半步,小手巾從臉上飄下,正落在雙手掌心,恭敬捧上,等待天降甘霖。 冰涼的礦泉水倒在白色手巾上,馬上浸潤透濕,順指縫汩汩而流,許盈忙叫:「夠了夠了!」將手巾稍稍擰了下,擠出過多的水,再覆在頭頂上,被陽光曬得微燙的發頂也立即降下溫度。 「找個蔭涼地方坐吧。」見她一臉看不出是汗還是礦泉水的濕痕,鐘辰皓提議。 「好。」她跟他下了江橋,穿過環江公路,到幾十米外的客運廣場上一處樹底石凳坐下,「這麼偏北的城市熱起來也挺要人命的!」她抱怨。 鐘辰皓笑道:「是你說要曬太陽的,不然我們現在應該在屋子裡乘涼吃西瓜。」 「我一定是昏了頭,大七月天曬什麼太陽,又不是海龜。」許盈反省自己可能腦袋一時短路,「都怪我媽,又要我去相親,難道我的樣子很像嫁不出去嗎?」 「你再這麼拖下去,就真有這個可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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