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豆腐，不是渣(41)

四十一

　　「在呢，他沒有這麼早下去。」我答了一句準備走。

　　May卻拉住我：說：「對了，我剛才問過那個男的，他說可以見個面。」

　　我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笑著道：「謝謝May。」

　　May道：「本來對方嫌你年紀大了點又是郊區的，不願意，但看了你的照片，說長得還行。娟娟，這個男的條件不錯，你可要好好把握。」

　　我一聽這話心裡就火，聽口氣那男的一副「看你可憐才給你個機會」的態度，我是不是要磕頭謝恩，多謝你肯見我？但總不能表現在臉上，還是笑道：「好，我會好好把握。」

　　May點點頭，「女人嫁個好男人才是最重要的，工作總是其次的。」她看著我的眼神怎麼看都有點憐憫的意思，我有些疑惑，連她說的這句話都覺得怪怪的，卻沒有細想，和她說要去吃飯，便走了。

　　剛下樓，卻想到有個重要的郵件沒發，那頭還等著我的回復呢，便又折了回來。辦公室此時空蕩蕩的，大部分人都去吃飯了，我快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三兩下將那封郵件發出去，然後拿了錢包又匆匆往外走。經過錢律辦公室時，忽然聽到有人說話，當中還夾著我的名字，我下意識地停住。

　　錢律辦公室的門沒關好，開了一條縫，我聽到是May的聲音，「上次你關照我的，我已經找好人。關於給娟娟換個職位的事，我手頭目前沒有適合她的職位，所以如果你堅持要把她換掉的話，可能新的人過來她就要被勸退。你是怎麼想的，錢律？你做好決定，我就可以進行後續的事了。」

　　雖然聲音並不大，我卻聽得極清楚，整個人頓時怔住，錢律要換掉我？是因為上次的事嗎？

　　錢律好一會兒都不說話，似乎在考慮著，過了一會兒才道：「先停一下吧，我暫時不想開除誰。」

　　是因為自己剛來，怕影響不好吧？前老闆說的沒錯，果然是要等坐穩了再開刀。

　　我本來還不錯的心情一落千丈，怪不得剛才May用憐憫的眼神看著我，怪不得她說工作是其次的。我呆呆地站在那裡，看著灰色的地毯，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了，是那變態的《超級青蛙》，在公司裡獨一無二。我迅速地拿起按斷，但辦公室裡的人還是聽到了，直接把門推上了。

　　我魂不守舍地下樓去，小金還在那裡生悶氣，「娟娟，怎麼這麼久，打你電話還按掉，你怎麼了？」後面半句是她發現我臉色不對，便湊上來問我。

　　我搖搖頭，道：「去吃咖喱飯好不好？」

　　她撅起嘴，「很貴的。」

　　「我請客。」

　　「你發燒啦？」

　　「愛吃不吃，小妞。」我走在前面。

　　一頓飯吃得心不在焉，最後還被小金騙走了上面的照燒雞塊。

　　食不下嚥地吃完回來，到樓下電梯口時，看到錢律和May也從外面進來。我想拉著小金進旁邊的電梯卻沒輪上，只好等在那裡，電梯再來時四人便進了同一部電梯。

　　小金甜甜地跟May和錢律打招呼，我沒有吭聲，低著頭。

　　「娟娟好像不開心啊！」May在一邊打量著我。

　　我正想回答，手機卻響了，還是那過耳不忘的《超級青蛙》。我看到May的臉色變了變，錢律卻是看著我的手機。

　　是銷售經理有事找我，我邊回應著邊玩著手機上的吊墜。出了電梯，我便慢慢地跟在他們後面，然後回到座位，只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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