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豆腐，不是渣(37)

三十七

　　「那塊？」我不明所以。

　　方非輕聲地笑。我隨即明白過來，他是在笑我胸小，我很順手地掐他脖子，「好你個方非，不想活了是不是？」

　　方非在路上東倒西歪地走，我繼續堅持不懈地掐他脖子。畢竟是女人，明知是玩笑，腦中卻忍不住想，果真是不怎麼大，便順口自嘲道：「本來是有點體積的，因為一直沒男人，那塊等得太久，所以退化了。」

　　方非噗一聲直接噴了，然後再沒力氣背我，兩人就這麼跌在路旁。

　　「楊娟娟，你真不是個女人。」可能是嗆到了，方非咳了半天才道。他還靠在我身上，說話時臉離我很近，溫暖的呼吸噴在我的臉上，滿身滿臉都是他的氣息。

　　背我時，他是背對著我的，現在面對面，不知怎的，我的心忽然一陣狂跳。有些不習慣地推開他，他沒動，昏暗中眼睛灼灼地盯著我，我更覺得不自在，用力推了他一把，「看什麼看，方小非？」

　　他這才向後退了退，卻依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你有沒有想過，娟娟？」他忽然說，聲音有些低沉。

　　「什麼？」我想我大概在臉紅，真的是一直沒男人的緣故？連面對個小男生也會臉紅。

　　「你有沒有想過，菩薩其實早就實現了你的願望，只是你不知道。」他在我耳邊輕輕地說，聲音像夜風般好聽而柔和。

　　18上帝賜予的獨處

　　我買了很多觀音餅和魚幹回去，早早地上班，在公司裡到處發，來表明我確實是去休假了。還趁錢律沒來，在他桌上放了一些，小金看著手中的觀音餅，問我：「娟娟，又去普陀山啦？又求姻緣啊？」

　　我額頭上的青筋因為她這兩個「又」字暴出兩根，搶過她手中的觀音餅道：「你敢再說一個『又』字，這些馬上收回。」

　　小金馬上獻媚地笑，慢慢地將我手中的東西扯回，口中道：「娟兒，你別生氣。」然後迅速地拆開包裝往嘴裡塞了一塊，生怕我又搶回來。

　　我不跟她一般計較，轉身時看到錢律拎著公事包從外面進來，我頓時僵住，反應不過來，只是傻傻地看著他。

　　「錢總早。」小金脆生生地向錢律打招呼。錢律「嗯」了一聲，眼睛很自然地掃過我們，在我身上停了半秒就轉開，然後直接進去了。

　　我覺得全身發寒，杵在那裡，小金在身後拍了我一下，道：「不錯了，今天他還肯看我們一眼，我今天一天都會有力量。」然後神經兮兮地在電腦鍵盤上一陣猛打，口中道，「工作工作，加油加油。」

　　我眼角抽搐了一下，決定不要再和此女待在一起，便飄啊飄地飄回自己的座位上。心想，錢律你今天最好不要出來，你在裡面我在外面，咱們相安無事。可屁股剛粘到位置上，電話就響起來，我接起。「你進來一下。」是錢律打來的。我全身一抖，拿著話筒躊躇了半天，死就死吧，便放下話筒，大踏步地進了錢律的辦公室。

　　錢律脫了外套，只穿了件米黃色的襯衫，坐在黑色的皮椅裡帥得要命，我眼睛花了花，忙低下頭道：「錢總，你叫我什麼事？」

　　錢律正看著電腦，看我進來，頭抬起，指了指桌邊我買的觀音餅和魚片道：「這個，謝謝！」

　　「哦，小東西而已。」我低著頭認認真真地看著自己腳上的鞋子。

　　「待會兒補一下休假單，給我簽字後直接給人事部，還有，」他又轉回到電腦螢幕上，道，「還有三天要結帳，你下午替我安排一個銷售經理電話會議，有關月底銷量衝刺的。」

　　我老老實實地應著，繼續欣賞著自己的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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