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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我媽說:「這才哪到哪呀!媽以後天天給你做好吃的。天佑吾兒!」

  我沒像以往那樣貪嘴,幾口就吃完了。面對他們不解的眼神,我解釋說作業太多,我必須趕緊寫,不然就得寫到後半夜了。我爸依然像看怪胎一樣不解地看我。我媽更加認為我成熟了,對我的回答滿意得快哭了。

  我心想我媽的智商肯定有問題,好在我沒遺傳她這一點。

  其實我老米哪有心思寫作業,這幾天因為一直找不到發功咒語,我快要跳樓自殺了。

  我躲進自己的小屋,輕聲插上門插,把書包扔到地板上,把蘇前輩的信放在書桌上,念念有詞,騰躍再騰躍,任由我媽在屋外為我的自覺學習涕零再涕零,任由我爸的超白衛生球眼睛在客廳懷疑一切地橫掃再橫掃,我顧不得太多。我把蘇前輩的信放在眼前,把裡面的名詞和形容詞分開抄寫到空白紙上,從頭到尾走一遍。沒有效果。我又開始選擇動詞和感歎詞,一一抄寫,一一試驗,還是沒有結果。抬頭看表,已經過了夜裡十一點。

  你B型血啊,老米?難為你天天覺得自己聰明絕頂卻找不到成仙得道的咒語,真讓江湖人士恥笑。

  今天看來又白費力氣了,估計明天才能找到咒語。

  可是如果明天也找不到咒語怎麼辦?永遠也找不到咒語怎麼辦?這個問題我沒等想好就睡著了。

  沒在凡高初三九班上過自習課的人真是三生不幸。我們的自習課,我們的遊樂場,我們的牧場,我們的戰場,我們的天堂,我們的KTV和所有另外以及其餘。

  老師一有事我們就上自習。可從一開始,我就沒搞明白自習課該習點兒什麼。我的化學課是怎麼習都習不明白的,索性不費工夫。我的其他科目,都均衡發展著,平均60分到65分,基本達到小康水準,也不用再習。所以自習課就是我的猛high課。

  以往我都帶著蔡冰一起玩兒,捧月一樣,讓萬眾在矚

  目我的時候順便矚目她,然後期望大家把我們說成天生一對。

  自從她和鄭天一的卑鄙關係暴露以後,我對她開始不屑,無論是上課還是自習,我從未公開瞅過她一眼,一點兒沒給面子!今天,我連偷看蔡冰的心情都沒有,更沒情緒帶著大家一起high。我盯著手腕上的五彩神珠,專注於黃色神球,一遍一遍地默念著信裡面的詞彙,探試著自己的透視功夫。這是課堂上我唯一能練的功。如果我練淩空功,萬一哪次成了,我非撞到屋頂不可。

  我想我真的成熟了,因為我居然開始低調。

  老徐和高爾看上去也安靜呆了。老徐手托臭腮眼睛望天,高爾專心挖著鼻孔。他們都太安靜,與往常判若兩人。

  老徐之所以望天,是一心要幫助我找到發功咒語。

  高爾之所以專心挖著鼻孔,除了一心要幫助我找到發功咒語以外,還要故意挖給屠格涅看。初三九班都知道,每當屠格涅愛意興隆地望著高爾時,高爾就要專心挖鼻孔給她看,擰巴她,噁心她。每到這時,大家就一起壞壞地望著屠格涅。奇怪的是,無論高爾怎麼用足力氣挖鼻孔……挑眉毛……翻白眼兒,屠格涅就是不噁心,大家都看噁心了,屠格涅也不噁心。這仿佛已經是初三九班的一種定式了。

  如果是平時,高爾挖鼻孔的動作能讓大家沸騰。可是今天,我們三個都太冷靜。我知道,我們三個這副死樣兒讓全班節日般的自習課大打折扣。

  有人輕咳一聲,我聽出是蔡冰。她似乎除了忙著照鏡子,就是忙著發短信。我知道,她肯定在聯繫鄭天一。初三九班與初三八班僅一牆之隔,但我心與狼狗心的距離足有一百多裡。我不僅跟他是情敵,還註定要跟他做一輩子的死敵。

  我發誓一定要報仇雪恨!我發誓一定要找到發功咒語。如果我現在有了透視功夫,會立即看到蔡冰手機裡的短信內容。我會看到什麼呢?我會嫉妒而死,還是瘋掉?不知道。

  突然,隔壁八班傳來不祥的聲音,是嘈雜聲。莫非八班也在自習?莫非初三老師都在開會?

  隨著「咣」的一聲門響,走廊裡果真傳來極其不祥的吼聲:「鄭天一,有種你出來!」

  是林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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