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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房門被推開,應映兒回身看,只見丁玲站在門口默默地看她,當兩人目光接觸的時候,丁玲牽強地扯出一抹笑容。

  應映兒皺了皺眉,對於這個女人,應映兒沒有一絲好感。

  丁玲舔舔嘴唇輕聲問:「君,我可以和你談談嗎?」

  君?叫得還真親切,應映兒在心裡嘔了一把,然後說:「談什麼?」

  丁玲尷尬地站在門口,低著頭,然後說:「可以,可以請你和修和好嗎?」

  「和好?」應映兒皺眉。

  「嗯,你知道嗎?修一直很希望你能回來,我知道,他心裡特別想和你和好的。」

  「是嗎?」想和好的人還會搶自己哥哥的女人?

  「真的!修真的很想和你和好,可是他不知道怎麼做,總是弄巧成拙。」丁玲滿眼真誠地點頭。

  應映兒看了眼一臉急切著維護丈夫的女人,看樣子她真的很愛潘爾修呢。應映兒一步一步地走近她,丁玲有些慌張地退後一小步,雙手放在身後,緊張地扭著手指。

  應映兒在離她一步遠的地方停住,歪頭,彎腰,眼睛和她的眼睛相對。她認真地問:「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啊?是。」丁玲緊張低頭地躲閃著她的目光。

  「你選擇修是因為他得到了父親的遺產嗎?」

  應映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丁玲一巴掌甩在臉上,應映兒被打得撇過頭去,抬手摸摸臉頰,然後慢慢抬眼瞪她。

  丁玲顫巍巍地縮回手,不敢相信地望著她:「沒想到你是這麼看我的?」

  應映兒瞪著她說:「不是因為錢嗎?那麼是為什麼?」

  「我……我愛修。」丁玲說到這低下頭去,輕聲說:「我和你17歲就開始交往,交往的六年你從來都沒對我笑過,也很少說話,不管開心也好,不開心也好,你在想什麼,你想做什麼,從來都不會告訴我,我經常會忍不住和朋友報怨你,一開始她們還聽我訴苦,後來我說得多了,她們都聽煩了,每次我一說到你她們就紛紛走開……」說到這丁玲苦笑了下,繼續道:「知道嗎?那時候我一肚子埋怨連個說話的地方都沒有,就在那個時候,你帶我去醫院,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修,纖弱蒼白的他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了管子,可即使那樣,他還是那麼的漂亮。你和我說:這是你弟弟,修。」丁玲說著眼神飄遠,像是在回憶那天發生的情景,她的聲音悠悠揚揚,低低沉沉,像是把人帶入一個夢境之中。

  「你讓我經常來看他,後來我每個月都會去看他,和他說說話,一開始只是念念書,再到後來,我經常和他說我身邊的事,快樂的不快樂的,那些原本該說給你聽的話,全說給他聽了,然後我從每個月去看他一次,到每週去,每天去。

  我經常想他要是能醒過來多好啊……那麼漂亮的少年,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會有多美啊。

  於是他真的醒過來了,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他睜開眼睛看著我,對我說:你是玲嗎?

  你知道嗎?從那一刻開始,我知道我一輩子最愛的人,不是你,是修。」

  說到這丁玲抬頭,滿臉淚水地望著應映兒說:「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你不要怪修,是我先迷上他的。」

  應映兒愣了一下,輕輕抬手,擦去丁玲臉上美麗的淚珠,柔聲說:「傻瓜,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修的錯,誰都沒有錯,只是我們沒有緣分。」

  「對不起……我從來沒想過傷害你的。」丁玲哭得泣不成聲。

  應映兒歎氣:「別哭了,該哭的另有其人吧。」哎,居然被一個植物人搶走女朋友,潘爾君啊潘爾君,你真是……都不知道怎麼形容你那白癡的情商了。

  「那修的事?」丁玲梨花帶淚地看她。

  應映兒點點頭說:「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嗯。」丁玲這才擦擦眼淚,微微一笑說,「君,我走了。」

  「去吧。」應映兒點頭說,「要幸福哦。」

  「嗯。」丁玲使勁兒地點點頭,然後說,「君,你變了。」

  「呃!有嗎?」應映兒慌張地站直身體道,「沒有吧。」

  「嗯,你變得溫柔了,如果是以前,你絕對不會問我這個問題的,你也不會這麼溫柔地安慰我,更不會用這麼多時間聽我講故事……」丁玲抬頭微笑,很美的那種:「如果……你以前就……啊,不行,沒有如果。」她使勁兒地搖搖頭,轉身跑下樓去。應映兒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暈,居然有這麼多破綻啊!

  就再她準備關上房門的時候,對面房間的門慢慢打開,潘爾君繃著一張臉狠狠地盯著她。

  應映兒嚇得後退一步:「你……你不是說要休息嗎?」居然在門口偷聽?

  「誰讓你多管閒事的?」潘爾君的表情陰森冰冷,像是快要被怒火吞滅一樣。

  「哎……」她有多管閒事嗎?

  「對別人不想說出口的事,你就這麼感興趣嗎?」潘爾君惡狠狠地瞪著她低吼。

  「我沒……」

  「你搞清楚,你不是我,我的事和你一點兒關係也沒有,請你離我的隱私遠一點!」

  「你在對我發火嗎?」應映兒也怒了,她冷著臉說,「你是在對我發火還是在對丁玲發火,或者是對你自己?你惱羞成怒了?因為我發現你這麼不堪、懦弱、無能的一面,你冰冷強悍無所不能的面具被拆穿了,所以你生氣了?」

  「對!我就是生氣了,我不能生氣嗎?你非要揭開我的傷疤使勁兒看嗎?」

  「你這算什麼傷疤?有人傷害你嗎?是你一直在傷害別人吧?丁玲也好潘爾修也好,不管是誰,受傷的那個人根本不是你。」

  「對,受傷的是不是我不用你來管!我只是不喜歡,不!我是討厭,討厭讓你對我的過去使勁兒偷窺的行為!」

  「我有偷窺嗎?」應映兒皺著眉頭說,「你認為丁玲是為了錢離開你的所以你難受,好啊,我幫你問了,人家不是……」

  「我寧願她是為了錢!為了家族利益!為了莫須有的原因離開我!而不是因為……她不愛我了……」

  「……這樣欺騙自己有意思嗎?」

  「你管這麼多有意思嗎?」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我從來沒承認你是我朋友。」潘爾君冷硬地打斷她:「你只是一個我不得不交往下去的人。」

  「是嗎?不得不啊,真委屈你啊!」應映兒咬唇,狠狠地點頭,「潘爾君,你真是個殘酷的人,在感情上你吝嗇得讓人心寒。這樣的你,不管是誰都會拋棄你的。」

  「應映兒!」潘爾君氣得大叫她的名字。

  「還有,我也是不、得、不和你交往下去,如果可能的話,我恨不得下一秒就換回來,然後和你從此再無瓜葛。」

  「我也這麼希望。」潘爾君眼都沒眨一下地接口。

  「是嗎!那太好了。我們目標一致。還有……」應映兒忽然一個大步跨過去,抬手「啪」的一個巴掌甩在他臉上:「這個巴掌是丁玲給你的,我轉交一下。」

  潘爾君捂著臉頰,低著頭,恨恨地說:「你那兩萬塊一分也別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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