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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零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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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時宇，你知道尹振在哪兒嗎？」 「你不是給我送聖誕卡來的？」 「別開玩笑了。」我撓撓頭尷尬地笑笑。真是，你又沒送我。 「不知道。今天沒來上課，哪兒不舒服吧？」 「是嗎？」 時宇看看我的臉色，半開玩笑地說：「喂，你多關心點兒嘛，耶誕節病了多可憐哪。」 「嗯。」 大概我的臉色一下子暗淡下來，時宇立刻把嘴閉上了。 唉，我以前是個男孩，象別的女孩那麼細心，這對我來說很難做到。而且，我既沒折過什麼紙鶴，也想不到寫什麼聖誕卡。 我拍了拍胸口，感到煩得要命。 （尹振的故事） 「舅舅，我發燒了，頭好燙啊，難受死了。」我一大早把舅舅晃醒，拖著哭腔對他喊。 舅舅也差點沒哭出來：「你知道，我好長時間都沒睡過懶覺了。」 「那也是……家裡沒有藥嗎？」 舅舅懶洋洋地坐起來，把手放在我的額頭上。 「是發燒了。今天別去學校，先好好兒睡一覺，然後去醫院吧。」 「行嗎？」 「就這樣。再睡一會兒，起來以後叫我，我給你煮點兒粥。」 「嗯。」 我迷迷糊糊地看了一下表，7點30分…… 睡到12點以後，去醫院，4點鐘可以出去了吧？ 我磕磕拌拌走到床邊，調好鬧表，一頭栽了下去。 好累啊。 （尹振的故事） 照舅舅的話，我好好兒睡了一覺，又去醫院開了藥，可好象還是不太好。大夫說，我這回感冒可夠重的，不可能馬上就好。幸虧我病了。雖然頭重腳輕混身無力，不過心情還不是很糟糕。 我一直惦記著世彬，拖著沉重的身體去買了一張聖誕卡，這樣也許她就不生氣了吧。 要是這樣還不行，那就跪下來求她嗎？ 我微微一笑，雖然沒什麼可高興的。突然，我感到一陣眩暈，於是收起笑容，急急忙忙趕回家去。 今天提前下課，我很早就到家了。 我把鑰匙放在桌上，默默地摘下圍巾。桌子上擺了一張尹振的照片，我沖他撅撅嘴。 我昨天太過火了嗎？ 我慢騰騰地撿起手機和扔在牆邊的電池，裝在一起，然後蜷在床上把手機開了關，關了開，反反復複。 我又啃起了手指，一直啃得光禿禿的。最後我決定還是把手機放在桌子上，從書包裡掏出聖誕卡。 嶄新的的聖誕卡。 我打開包裝，艱難地端起筆，手指尖上有點兒火辣辣的疼。 寫什麼好呢？ 我苦惱了半天。無意中抬頭看了一下表，唉呀，我還以為時間還早呢，可現在離4點只有30分鐘了，我急急忙忙下筆寫起來。 哦，我真是沒有文采，寫得太傻了。 我感到很慚愧，不過還是密密麻麻地把那麼大一張卡片都寫滿了。 「約好在哪兒見來著？」我喃喃自語。 哦，我想起來了，在我家樓下。我趕緊跑到陽臺。 去的時候還興沖沖的，可一站在那兒，我又猶猶豫豫沒勇氣往外看了。 「哈，也許會晚一點兒來吧。」我又喃喃自語。 我並不是一個愛跟自己說話的人，難道……我真的變成白癡了嗎？ 最後，我終於還是往外看了一眼。 那一瞬間，在看到那熟悉身影的那一瞬間，我忘記了一切；而且，莫名的傷感襲遍全身，我流下了感激的眼淚。 「唉，我怎麼天天都哭。」我又自言自語。 我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拼命往樓下跑去，之前還沒忘了帶上我寫的聖誕卡…… 電梯停在20層不下來，於是，我沖到樓梯間，一步跳下6層臺階地往樓下趕。（你真的曾是男孩——作者）。 哦，終於看到一樓的告示牌了。 我本想用最大的聲音喊一下，後來決定還是來個驚喜，於是躡手躡腳跑過去。 昨天早上還見過一面呢，可我覺得好象已經3年沒見似的。這就叫感動，感動啊。 尹振把手插在外衣兜裡，眺望遠山，不知道他的臉上是什麼表情。 我微微一笑，從後面一下子抱住了他。我把臉貼在他的後背上，他的衣服好涼啊。等了很長時間了吧。 「誰！？」他嚇一跳，大聲喊。 我又不是花癡。 「哦？」 他轉過頭往下一看，原來是我，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也傻乎乎地笑起來，吵架會讓人產生一種新的交感神經嗎？ 我們倆默默無言，一直這樣站著。 「啊！」 「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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