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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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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又沒說出來，唉喲，煩死了！ 在這樣一個角落裡，光線既暗，又沒有人能聽到我說話，我決定對他表白。我想起昨天尹振為了我（真不好意思）打架打得那麼拼命，這說明我多少還是有希望的，於是我鼓起了勇氣。可是，這算什麼呀，無論我鼓足多少勇氣，「喜歡你」這話總是卡在嗓子眼兒裡，倒不出來。 我不想吃什麼——我詛咒著——跟在尹振後邊進了昏暗的電影院裡。 這麼煩悶就算看了電影，我肯定又看不明白。 [BT1]86 我的眼睛一直盯著電影畫面，而腦子裡卻不停地想著別的。 在電影院裡說嗎？還是出去再說？我思來想去猶豫不決。不一會兒電影已經演到一半了，可我的計畫還是沒有一點兒進展。 我決定「說吧！」可又怕萬一被拒絕怎麼辦；我決定「以後再說吧，」又覺得以後和現在還不都一樣，不如現在說了算了。我一會兒這麼想，一會兒又那麼想，唉呀，頭都大了。解決頭疼的辦法只有一個：現在就說出來，可我的舌頭又不聽使喚！ 我有一種奇怪的假設：如果不在十秒鐘內向尹振表白，恐怕期中考試會考得一塌糊塗，於是我又鼓起勇氣（還是很急切的）。 「哎，尹振。」 尹振吸著可樂，看看我：「怎麼了？」 我能不能說出來？我還有十秒鐘…… 10……9……8……7……6……5……4……3……2……1……0！ 已經數到0了，我象條件反射似的開了口：「我……你，唉呀！」 （尹振的故事） 這丫頭不知道又哪兒來一陣風非要說出來，於是，我決定堵住她的嘴，問題是怎麼能夠用嘴（！）堵住她的嘴，這個欲望在我心裡一直蠢蠢欲動，雖然我的理智告訴我不可以（？） 剛才還睜大了眼睛看著我，這會兒又緊緊地閉上了。她連眼睛都閉上了，現在行動是不是有點可惜…… 我終於決定來一個熱吻，就象在書裡看的那樣，我用舌尖輕輕啟開世彬的嘴唇。她沒有反抗，看來好象並不拒絕我。我深深地吻了進去，不知不覺中，世彬的兩隻胳膊環在我的脖子上。 我感覺好極了。 我一動不動地保持著這個姿勢，一直到氣喘吁吁。我剛一挪開我的嘴，世彬便深深地低下了頭，把臉藏了起來。 我一下回過神來，「對……不起。」 世彬沒說話，只是仍低著頭搖了兩下。 又恢復了理智的我這才發現周圍人的目光，急忙用手擋住了額頭。 看你的電影吧，這些該死的。 我既感到難為情，又感到心情愉快，還覺得很特別。我已經沒辦法再對著電影看下去了。不過，等到電影結束，我怎麼見世彬呢？我擔心起來，使勁兒咬住了倒楣的可樂吸管。 我情不自禁地擁著他，我還不知道我有這麼大膽呢，「呼……！」我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我盯著地面，一片茫然，慢慢回憶起剛才發生的事情……感覺不太壞，有點兒妙不可言，還有些臉發燒，不好意思。 在這麼黑暗的地方，人們的目光還是不斷地瞟過來，我偷偷用餘光看了一眼我旁邊，又急忙轉過了視線。吻過之後，我心裡一片「烏拉」，只要一看到坐在旁邊的尹振，就會突發心動過速的症狀。 「呼……」我又吐出一口氣。 這傢伙怎麼突然和我接吻呢？而且還在那麼重要的一個時刻，我捂住自己發燙的嘴唇，除了一個理由以外，根本無法解釋他剛才的舉動。這個理由應該就是：尹振喜歡我…… 一會兒我得問問他：「你喜歡我嗎？」我真想現在就馬上問他。雖然心存疑問，可我還是高興極了，唉，我的毛病就是太直率了。 一直到電影畫面出現「the end」的字樣，我在座位上如坐針氈，心慌不安，卻又不敢站起來。因為一站起來，我得面對尹振的臉，而且……反正覺得這個那個都怪不好意思的。 「喂……不出去了？」 唉喲！我嚇得哆嗦了一下。這是接吻之後尹振說的第一句話，他的聲音微微有點兒發顫，這傢伙也挺緊張的嘛。 「哦……出……出去吧。」我又結巴了。 我一下子從座位上跳起來。 我和尹振互相尷尬地看了看，他先開了口：「一起走吧。」 「哦……」 我使勁兒幹幹地做了一個吞咽反射，戰戰兢兢肩並肩站在尹振身邊。當我一感覺到他的胳膊輕輕碰到了我，我全身都緊張起來。 …… 我感到自己的手暖暖的，往下一看，發現尹振那白皙纖長的手已經緊緊抓住了我的手，我也情不自禁緊緊回握了他。 這不是一對兒相愛的戀人，又是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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