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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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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著,木漸淺眼角瞟到慢吞吞地朝自己方向走過來的值日生,連招呼都顧不上打,提起書包從背面繞進了教學樓。 --討厭現在的自己。 --討厭什麼都做不到的自己。 --討厭左手只有四根手指的自己。 --討厭卑微懦弱沒有存在感的自己。 討厭得要命啊! 那就試著改變吧! 07 雖然在十三中呆了一個多學期,木漸淺對同班乃至同年級的學生並不清楚。一般放學之後三三兩兩的女生聚在一起吃蛋糕唱卡拉OK的情節並不會在木漸淺身上出現。 由於門禁的關係,她不得不每天放學之後按時回家,甚至連週末出門,都要把行程報備給家長,相當於被完完全全地監控起來。 所以問了好幾個學生,得到的都是奇怪的眼神。仿佛在說"好像你不是十三中的學生吧,一直沒見過你呢",讓木漸淺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輕易地被磨了去。 教學樓裡走來走去的學生漸漸多了,隨之而來的是嗡嗡轟鳴的吵鬧聲,夾雜聲稀稀拉拉讀課文的聲音,以及"交作業誰還沒有交作業"的課代表地主收租般的催促。 木漸漸抓緊書包的背帶,躲過迎面而來好歹算認識自己自己也認識的同學,緊張到汗都出來了。 明明剛才還冷得發抖。 她刻意地繞過自己的班級,守在了進校學生的必經之路上。 從這裡看,那個人一定會出現吧! 這麼想著,木漸淺全神貫注地盯緊了每一個經過的學生的臉。 --她在找芭蕾。 起初這個想法從腦海裡冒出來的時候連自己都被嚇了一大跳。在木漸淺受過的教育裡,芭蕾那類人顯然被歸為"危險,絕對不可以接近"的一類,但是自己卻鬼使神差地認定就這個想法,自然得就像每次聽到父母訓誡的時候皺起的眉頭一樣。 那是某種叛逆的體現吧! 就如同被多次告知"你不能怎樣不能怎樣"一而再再而三之後,滋生的陰暗的情緒"我偏要我偏要"。由此來否定那個唯命是從的膽小鬼自己。 像復仇一樣,持著相反的情緒做下去。 有點害怕--畢竟是第一次。 更多的竊喜--"我偏要我偏要",原來自己也能做得到。 08 人流的高峰期過去之後,大概2分鐘的時間,第一道鈴聲毫無防備地響了起來。換作平時,木漸淺早就交完了作業,打開課本,聲音被淹沒在晨讀裡。頭一次到現在還站在校門往裡一點不容易被看見的地方,伸長了脖子等一個人的出現。 鈴響的時候木漸淺的心跳猛地快了,再深吸了幾口氣壓住不安之後,她強迫自己等下去。 芭蕾那樣子不是什麼好學生,或許遲到才是家常便飯,再等等,就能看見了吧! 木漸淺覺得自己的心情就像是那快著名的望夫石,雖然望的物件的性質有些差別,但再等下去似乎自己真的能被石化。 第二道鈴聲之後,第一節課的鈴也響了。木漸淺漸漸有些站不住,手指尖也涼了下去。 如果現在回班上的話或許還不晚,找個藉口就能敷衍過去。 剛又以上的想法,就被堅決地否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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