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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皓天幫舒曼打點好裡裡外外的瑣事之後,便騎車帶她參觀校園,舒曼在圖書館下面停留了很久。她仰望著這座高大雄偉的灰色建築,它屋頂的兩角像兩隻美麗的小鳥,展翅欲飛向無垠的天空。

  再也沒有比這更美的圖畫了。程皓天無聲無息地找准角度,哢嚓一聲拍了下來。

  舒曼轉頭問皓天:"天哥哥,這就是傳說中的亞洲高校第一大圖書館嗎?"

  程皓天走到她身邊:"是的。它是這所學校最大的寶庫,許多傑出人才都在這裡成長起來。它也會成為你未來學習生活的主要場所。"他輕輕拍她的頭,"你進去的時候還是個懵懵懂懂的黃毛丫頭,出來時就是閃閃發光的才女了。"

  舒曼狡黠地眨眨眼睛:"我不信它有這等魔力。你來了三年,進去的時候是個壞小子,出來的時候還是個壞小子。"

  她說完咯咯直笑,不等程皓天發作,便迅速閃到一邊去。

  "接下來去哪裡?"程皓天懷抱著雙手,笑臉盈盈地問。

  舒曼伸手指著湖心小島的方向。

  九月的湖畔清風拂堤,綠柳環繞,水波不興。舒曼一路樂不可支,還向程皓天投去挑釁的眼神。

  湖心島很小,繞行僅百步之遙。舒曼第一次來,歡天喜地地繞著它走了一圈。程皓天心裡祈禱著她一高興就忘了之前的約定,不料舒曼突然在一個地方停下並示意:"你,就這裡。"

  程皓天咬咬牙走過去,雙腳掛在石牆,雙手支撐在地面上,倒立起來。綠樹白雲在他的眼底都翻了個底朝天。

  舒曼笑得前仰後合。

  十分鐘終於熬到頭,程皓天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舒曼幫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兌現了當年的諾言,程皓天準備送舒曼回宿舍。不料他的胳膊酸痛得不能動彈,舒曼便自告奮勇來騎車。

  "你可以嗎?"程皓天半信半疑地看著她,"當年是誰騎車就摔跤,一摔就坐在地上哭?"

  舒曼伸出手做手勢:"當年我才這麼高,現在我已經這麼高了。"

  程皓天戰戰兢兢地坐上車後座。舒曼一邊用力地蹬車,一邊哼著小曲兒。

  "行不行啊?"程皓天仍不放心。

  "你要是這麼不相信我,就自己步行回去。"舒曼頭也不回地說。

  程皓天不再說話,任由她東倒西歪地在前面騎。一個嬌小俏麗的小女生騎車帶著一個高個子的大男生,算是這湖這島之外的第三大風景,周圍的人紛紛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自行車晃晃悠悠地前行。清風吹拂,白雲在天。兩個人的身影倒映在清澈的湖面上,遠遠看去,像一幅淡淡的水墨畫。

  "天哥哥,他們都在看你。"舒曼說。

  "傻瓜,他們看的是你。"程皓天說。

  回到宿舍,舒曼和室友一一見面。同宿舍三人,均是文學院的學生,一個叫陳琦,一個叫林溶溶,一個叫桑檸。陳琦是高個子,林溶溶圓臉短髮,桑檸瘦削文靜。

  大家年紀相仿,都很好相處,自我介紹一番後就感覺熟悉了。頭一個晚上大家躺在床上都很興奮,便天南海北地聊起天。

  陳琦問大家:"我是因為數學不好才來的。你們為什麼要考這所學校,這個專業?"

  林溶溶說:"我最想學的是國際經濟與貿易,但是高中的時候發表過一些文章,學校就發來保送通知單,雖然不是自己最滿意的,但畢竟不用參加高考,就這麼來了。"

  桑檸說:"我本來想學法律的,但是高考沒有發揮好,便被調劑到了這裡。"

  舒曼一直不說話。眾人的注意力便集中到她身上:"舒曼,你呢?"

  "我就是為著它(他)而來的。"她盯著上鋪的床板說。

  "還真有人真心實意想學中文?"眾人大跌眼鏡。在這年頭,大家選擇專業的主要標準是是否熱門。所有人都盯著金融法律,舒曼說她為中文而來讓人大吃一驚。

  其實舒曼那時一門心思只想恢復以前的"正常"生活,至於哪些專業有意思,哪些專業熱門,根本就沒有進到她心裡去。

  在大學裡,每個新生好像都應該加入某個或某些社團,孤單的心才有所依附,這是一條默而不宣的規則。各大社團的招新工作已經開始,舒曼每天都會收穫一遝宣傳單,看得她眼花繚亂。各社團的師兄師姐都非常熱情,舒曼無從選擇,一拖再拖。更令她為難的是,她根本不知道加入這些社團後到底能做些什麼。

  這天她回到宿舍,只見林溶溶和陳琦拿著一張報紙在那裡翻來覆去地看。

  見到她立刻向她招手:"舒曼快來看,這就是學生會的主席啊!"

  "他為什麼要倒立?好奇怪!是磨煉意志嗎?"

  "不管怎樣,長得很不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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