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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對……對不起。」 　　我頭也不回，跑出了咖啡屋。 　　因為哭得太厲害，我什麼都看不見了。 　　模模糊糊地，只有成結無奈的笑臉有眼前晃動。 　　好了，都過去了，忘掉吧。 　　這是救成結和叔叔的惟一辦法。 　　我就這樣自己安慰自己。 　　但是，我的身體無法繼續向前移動。 　　走一步，都會想起我們小時候第一次見面的場景；走一步，眼前都會出現成結的笑臉；再走一步，似乎又看見了成結的眼淚… 　　那麼多美好的回憶都像昨天的事，歷歷在目。曾經，這些回憶是我最珍貴的財富，現在，它們像刺一樣紮著我的心。 　　眼淚不停在流，成結傷心的樣子讓我鑽心地疼。 　　我再也無法忍受了，坐在路旁哇哇地大哭。 　　作為一個弱者，生存下去的代價太沉重了。 　　因為是弱者，因為沒有力量，因為沒有權力，還有，沒有金錢……我不能做我想做的事情，只能被別人牽著鼻子走… 　　我的心越來越沉重。 　　又不能跟別人發洩，我只能一個人默默地掉眼淚。 　　我又回到了那個咖啡屋，站得遠遠的，看著剛才我跟成結坐過的那個位置。 　　我從裡面出來已經快有兩個小時了，成結卻還是坐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看著成結低垂的頭，我能感受到他的心痛。成結，你知道嗎？我的心也在流血。 　　還有，我看到了成結的眼淚… 　　站在那麼遠的地方，我也能清晰地看到他的眼淚…那淚水從他的眼睛裡流出，流到我的心間，然後長久地駐留在那裡，永遠不會離開。從此，我的心裡，是不是就有了一個淚湖，只在輕輕一觸碰，就會淚流成河。 　　「傻瓜……」 　　我強忍著眼淚，咬緊了嘴唇。 　　如果不這樣做，我又會哭出聲來的。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 　　我無聲無息地掉著眼淚……望著成結… 　　過了今天就不能再見到你了，我的愛~。 　　我周銀珍又任性，又小氣，實在配不上你的愛，離開我有什麼了不起的… 　　成結，你不能恨我呀… 　　成結，你可以罵我，不過不可以恨我啊。 　　你要是恨我，我就沒法活下去了… 　　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和叔叔，當然你不會知道事情的真相… 　　不過，你不可以恨我… 　　不要……恨我… 　　不知道過了幾個鐘頭，周圍變黑了，我的身體也變得冰冷了… 　　不知道我在那裡站了幾個小時… 　　也不知道成結在那裡坐了幾個小時… 　　我以後再不能擁抱你了……再也不能安慰你了… 　　還有，以後再不能見面了……是這樣吧… 　　成結，不要哭……笑一笑嘛… 　　讓我記住你的笑容，不要哭了……這是我的最後一個請求… 　　不過這一次成結沒有聽到我的心聲，我看不到成結的笑容。 　　成結踉蹌著走出了咖啡屋。 　　我悄悄跟在他的後面。 　　看到成結安然無恙地走進家門，我才松了口氣。 　　這樣看著你也是最後一次吧？ 　　你一定要幸福，還有叔叔，一定……一定… 　　姜成結……我愛你… 　　我在成結他們家外面站了一個晚上，黎明到來的時候，成結房間的燈才被關掉，我這才轉過身，回家了… 　　永別了，我的愛… 　　九 謊言 　　黎明的時候，回到了家。整個身體癱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天又暗下來了… 　　當我睜開眼的時候，仿佛打開了心底的那個淚湖，眼淚汩汩地順著我的臉頰流了下來，濕潤了整個枕頭。 　　我們已經分手了…只要一想到這個事實，我的心就會疼得縮成一團。 　　分手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啊… 　　想見卻不能相見……這就是分手… 　　想觸摸卻觸摸不到……這就是分手… 　　連你的聲音也聽不到……這就是分手啊… 　　看我現在這麼傷心，我是真的和成結分手了吧… 　　我不想起來，也不想吃東西。 　　我只是躺在床上默默地等待著眼淚流幹。 　　這時，門開了。 　　有個黑色物體走進來。 　　雖然有點害怕，不過沒有力氣坐起來，只是躺在床上不停地哆嗦。 　　「是，是誰啊？」 　　燈被打開了。 　　「是我，成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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