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白露與小薇之遙遠的戀人 >
三十四


  「呸,小人,」許安妮說。

  小馬又笑,「我是小人。你呢,不也是一個小人?」

  「我是小人,但沒你這麼不要臉!」許安妮擰過頭,不想去理會他。

  小馬仍然微笑著,但眼神裡卻泛出了一絲猙獰的惡毒,他慢慢地說:「告訴你一個壞消息,即使你捂住耳朵不想聽我也要告訴你。白崇川與他的親妹妹終於衝破了重重世俗的障礙,低調地成為了一對戀人。」

  「呸。」

  「你又沒有親眼看到,真是可惜啊!」小馬繼續說,「郎有情妾有意,真是只羨鴛鴦不羨仙啊,白崇川真是一個多情種……」

  「夠了。」許安妮臉色發白,捂住了耳朵。

  一定要讓白崇川輸!一定要讓白露灰溜溜地離開白宅!一定不能讓他們在一塊!

  看著許安妮發狂的表情,小馬知道這一股執著的恨意會讓許安妮在預定的時間做預定的事情。

  他滿意地走了。

  那一面扇形石塊在海風中似乎搖搖欲墜。

  許安妮一雙發紅的眼睛死死地望著這面扇形岩石。

  這一面扇形岩石的底部又圓又小,又經過了特殊的安排,只要她輕輕地一推,就會滾動起來,滾向前面的決戰地點。

  天空越來越亮了。

  夜已深,星星的光芒逐漸地稀薄,那一輪圓月的光輝濃稠像霧。

  海風呼呼地吹過了頭髮,眼睛,衣裳。

  溫文爾雅的皇甫爍長身玉立,深綠色的絲綢V領襯衫在風中,蕩起了一絲絲的小漣漪,月光像落在了他的眼睛裡,那麼的柔和,他輕輕地說:「白崇川……」

  「不用說,我懂得你的意思。」白崇川長笑,胸中有一種了然的情感。

  皇甫爍想說什麼?白崇川又懂得了什麼?

  陸人明歎了一口氣,這一刻,他突然有一種悲愴的感覺。

  因為,如果皇甫爍與白崇川在此之前能放下成見,那麼他們一定可以成為莫逆之交,成為兩肋插刀的朋友。

  但命運偏偏讓他們成為了敵人。

  成為敵人是一種無奈,但命運又偏偏讓他們在決戰之前相遇,在美酒中惺惺相惜。

  「命運就是這樣古怪。人生就是如此矛盾。」陸人明喃喃地說。

  月色突然暗了下來,一抹浮雲遮住了圓月。

  但,白崇川的眼睛卻像天上的銀河般亮了起來。

  皇甫爍的眼睛像雲彩般燦爛了起來。

  蒼茫的天地之間,這兩個對峙的少年之間,突然騰升起一股肅寂的殺氣。

  白崇川有許多雙鞋子,如同女人購衣狂一般,他對著鞋子有一種特殊的嗜好。

  因為,只有一雙華美的、舒服的鞋子才能令他完全的放鬆。

  他似乎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中去了。

  白光虎堂的「燕剪腿」如風雨欲來一般即將爆發。

  皇甫爍有一雙纖細的修長的手掌,他總是將自己的手保養得很好,但其實這只是手掌的背面,如果你瞧見掌心,便會發現每一寸關節每一寸皮肉皆已化成鋼鐵的硬度。

  這只因他十六年來從不間歇地練劍。

  皇甫第一組的「十三劍」名不虛傳。

  「你為什麼不用劍?」白崇川緩慢地、一字一頓地說。

  「這就是我的劍,」皇甫爍將掌心一伸,卻只見一根削尖的青色竹棒,他凝重地說,「這竹棒的空心處注入了殞鐵,實則是重而兇險的劍器。」

  白崇川看了他一眼,神情裡竟有感動的痕跡,輕輕一笑,說:「你本來可以不告訴我的。」

  皇甫爍也是一笑,說:「你也可以不問青紅皂白地動手,為什麼要關心我是否用劍?」

  你以國士之禮待我,我必以知己之禮待你。

  一股奇異的情緒在這兩個人心中滋生。

  皇甫爍和白崇川對望一眼,在他們的心中,都有這麼的一種念頭:這一次的決戰已經不是死戰了。

  海風清嘯。

  皇甫爍的劍器平垂於胸前,削尖的餘下棒直指向前,一瞬之間,挑出了滿天如落花般的燦爛劍花,竹棒化為綢緞在空中纏綿飛舞。

  每一劍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擊,是肉眼所不能看見的「快」。每一劍都犀利無比,每一劍都讓人無可閃避。

  而白崇川卻如一縷輕煙,在岩石上騰走,他蓄勢待發,表面上看是守禦居多,但每一次騰空,踢腿卻都挾帶著千斤之力,令皇甫爍不得不收起攻勢,自求自保。

  這真的是非常兇險的一戰。

  似乎皇甫爍在下殺手。

  似乎白崇川是在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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