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哪瓣洋蔥不流淚 >


  蘇愛愛並不笨,只是不願把所有事都看得通透,實則敏感。

  比如蘇愛愛一直都覺得平時愛戴耳機的人,一定是個害怕寂寞的人。她每次見方歌一個人戴著耳機走過校園就會覺得心疼。愛熱鬧如她,眼睛溜來溜去都不夠看,又怎麼會戴上耳機阻隔了世界的聲音?

  走路愛聽耳機的人,一定是個害怕寂寞,卻又不想讓人知道他很寂寞的人。

  再比如現在臺上的歐陽,蘇愛愛初初從別人的嘴裡聽得,覺得此人一定比洪水猛獸還厲害,見了面印象也沒好幾分,聽到他的歌,卻一下子覺得這個男生一定有一顆比誰都要柔軟的心。

  這個歐陽唱歌時似乎不耐煩走動,一手握著話筒,一手插在兜裡,就站在一個地方,唱到迷離的時候,輕輕的前後搖晃身子。他個子比方歌要高得多,一個人往臺上一站就很神氣。淺藍色的豎格紋長袖棉質襯衫,袖口一層層向上翻起,露出細長的手腕,握住話筒,有微凸的腕骨。舞臺上的明亮的聚光燈打到他的身上,後方的影子籠罩著淡淡的憂傷。

  他輕斂著眼瞼,悠悠的唱著。

  在唱到"有誰孤單卻不企盼,一個夢想的伴,相依相偎相知,愛得又美又暖……"

  那個"暖"字吐出來時帶著微糯的迷離的音調,那般的憧憬,一下子把人心神撞得一蕩。

  他抬起頭來,純淨的眼神在蒼白的鎂光燈下直直射入人心裡,如青青荷葉尖上的一顆朝露,"劈啪"一聲的滾落下來,擊起漣漪無數……

  蘇愛愛以前聽人唱歌都是小打小鬧,即便是皓子和方歌的歌聲都是帶著年少的青澀的。臺上這人定是感情的高手,所有的音調節拍都一下子把人拉到他自己的情緒裡,讓人不由自主的去疼惜一個這般的男子,唉,明明是臨時被拉上臺的。

  我想我是海

  寧靜的深海

  不是誰都明白

  胸懷被敲開

  一顆小石塊

  都可以讓我澎湃

  她悄悄拉開幕簾,看著方歌的筆直背影,站在臺上的獨立的身影,突然又回到那年冬天,這個少年第一次站在她面前為她拉出一首夢幻曲,那樣的記憶導致她以後每每聽方歌拉琴心中都有抑制不住的溫柔。

  蘇愛愛再扯開點幕簾,心跳一下子凝起來,方歌的青梅宋小喬坐在前排,手裡捧著束鮮花,仰著小臉全神貫注的聽著,眼裡閃亮的光彩一下子刺進蘇愛愛的心裡。

  爾後,方歌謝幕。爾後,宋小喬跑到臺上送花,掌聲中,把花交到方歌的手中,爾後,似乎--是擁抱了。蘇愛愛僵著腳,背過身,默默離開了後臺……

  蘇愛愛本來想回去了,宿舍坐的那片,孫小美回宿舍給男朋友打電話了,糖糖一把把蘇愛愛拉了坐下。

  接下來,小品,踢踏舞,舞臺劇,模特隊……蘇愛愛沒有心思欣賞,印象不是很深,到了串唱的時候,大多是文藝部裡的人,然後,那個歐陽最後個出來了,蘇愛愛想到底還是受不了單陽的折磨。

  他出場的時候,糖糖很激動,拼命拉蘇愛愛的衣袖:"他,他,就是他,我想起來了,歐陽什麼的,是你們的部長!"

  蘇愛愛很想流淚,應該邊流淚邊掐死糖糖,這時再告訴她真是太晚了!

  音樂響起來,有點低沉,是黃磊的"我想我是海",第一句是:我的心像軟的沙灘,留著步履淩亂。過往有些悲歡,總是去而複返。"

  歐陽燁柏在唱第一句話的時候,蘇愛愛就發了愣。

  他的聲音不高,滄桑中帶著輕微的柔軟,目光在燈光下似個孩童,執著而又悲傷。與剛才和蘇愛愛對話間的吊兒郎當一點都不符,活生生的不像似同一個人了。

  蘇愛愛並不笨,只是不願把所有事都看得通透,實則敏感。

  比如蘇愛愛一直都覺得平時愛戴耳機的人,一定是個害怕寂寞的人。她每次見方歌一個人戴著耳機走過校園就會覺得心疼。愛熱鬧如她,眼睛溜來溜去都不夠看,又怎麼會戴上耳機阻隔了世界的聲音?

  走路愛聽耳機的人,一定是個害怕寂寞,卻又不想讓人知道他很寂寞的人。

  再比如現在臺上的歐陽,蘇愛愛初初從別人的嘴裡聽得,覺得此人一定比洪水猛獸還厲害,見了面印象也沒好幾分,聽到他的歌,卻一下子覺得這個男生一定有一顆比誰都要柔軟的心。

  這個歐陽唱歌時似乎不耐煩走動,一手握著話筒,一手插在兜裡,就站在一個地方,唱到迷離的時候,輕輕的前後搖晃身子。他個子比方歌要高得多,一個人往臺上一站就很神氣。淺藍色的豎格紋長袖棉質襯衫,袖口一層層向上翻起,露出細長的手腕,握住話筒,有微凸的腕骨。舞臺上的明亮的聚光燈打到他的身上,後方的影子籠罩著淡淡的憂傷。

  他輕斂著眼瞼,悠悠的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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