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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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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愛人說,以後每個雙休日,我乾脆都用來泡書店得了。愛人趕忙打住我的話頭,噓,悄悄,書店畢竟不是圖書館,如果你常常去,而又不買書,讓書店的工作人員認出來,攆你出來可就難看啦。我說,讀書不是罪,他們會拒絕愛讀書的人嗎?這個春天和三毛相遇 我喜歡閱讀。尤其是喜歡在夜晚萬籟俱靜的時候,一個人安靜地捧了書,在檯燈柔和的光影裡坐著讀。 這個有雨的春夜,我讀到三毛的《什麼都快樂》和《簡單》。 《什麼都快樂》的幽默,蕩滌了白日裡因家裡瑣事和愛人發生的不快。我數了數,三毛在這篇文章中一共用了21一個「不亦樂乎」。而這句「回京翻儲藏室,見童年時玻璃玩具慢慢一群安然無恙,省視自己已過中年而手腳俱全,不亦樂乎!」最初著實讓我愣了幾秒鐘,隨即忍俊不禁。好可愛的女子,這莫不是以幽默的方式告訴我們,快樂、幸福其實是很簡單的事嗎? 果不其然,她的《簡單》向我呈現了一個沒有一絲芥蒂的澄明之境:若想使身體清潔,不吃油膩的東西,不過飽;若想使睡眠安恬,不做不可及的夢;若想使自己的步子更加悠閒安穩,不穿高跟鞋折磨自己的腳;若使自己的衣服長新,不跟潮流走;若要健康敏捷,不齒於活動四肢。當心地愛一個人以及與人相處,則少些負擔和承諾,也可避免氾濫和閑言。 她睿智地指出:「我們一生複雜,一生追求,總覺得幸福的遙不可及。不知那朵花啊,那粒沙子,便在你的窗臺上。你那麼無事忙,當然看不見了。」她主張簡單,不求深刻。 忽然記起了幾年前看過的崔永元主持的一檔《實話實說》節目。那檔節目的主角是一個取中國名字的美國人,他叫丁大衛。 美國人丁大衛在蘭州的一所大學應聘當教師。學校給他開出的月工資是1200元,當他得知1200元的工資在蘭州算是高了的時候,他主動要求減掉,執意自己的工資不能超過1000元。 印象最深的是那組特寫鏡頭,丁大衛在中國工作5年積累的全部家當:一頂丁大衛家鄉足球隊的隊帽,一本貼有親人相片的影集,一張全家福,兩套換洗的衣服,其中一件上衣還是丁大衛父親當兵時穿過的,一雙不是什麼品牌的球鞋,以及飯碗、口杯、牙刷、剃鬚刀等生活必需品。 仍記得當崔永元幽默地說丁大衛很像中國的雷鋒時,丁大衛答:還真有點像。只是,雷鋒也挺平常的,只是一個憑良心做事的人,這樣的人不應只有一個,每個人都應該做得到的。那時,我被這個美國人感動了。感動他有如此高的境界。 現在是三毛的「我只是返璞歸真,感到的也只是早晨醒來時沒有那麼深的計算和迷茫」這句話提醒了我,讓我重新審視丁大衛。 丁大衛的幸福很簡單:每月的錢除了買些飯票及郵票,給家裡打打電話用三四百元就夠了。他的家當用帆布袋即可拎走。 三毛不也如此麼?帶著簡單的行囊流浪四方,一路追尋遠方的故鄉。在自由的追尋中享受簡單的幸福。 比照之下,我們之所以感到人生的累,是因為,我們有太多的東西放不下,比如有了一千還想有一萬,有了桑塔納還想要寶馬,有了位置還想有名氣,有了名氣還想有持久熱烈的掌聲和鮮花……如此種種,以至於我們人生的行李,在漸行漸遠的路上,越背越重。 心輕者上天堂。其實,人生有很多時候不需要太多的行李。我,一個普通女子,一個普通教師的人生,只需要,如水靜靜地流淌,去灌注一片綠地,遊走在一片葉子或者花中,就足夠了。紅顏 女人若在男人眼裡讀到疲倦,她的內心肯定會被驚悸包圍。 然後,很快心甘情願地做商家和美容院老闆的俘虜。 於是,梳粧檯上多了護眼霜,抗皺霜,美白霜,案頭多了教女人如何扮靚的時尚雜誌,若幾個女人湊在一起聊天的話,話語中恐怕是這樣幾個關鍵字:吸脂美體,文眉漂唇,祛斑除皺。 女人不能容忍容顏在時間裡一寸寸失去明豔的光芒,就開始和歲月作戰。 這場戰爭裡,女人敗北的結局不言而喻。 世上沒有不老的紅顏。可是世上不拒絕優雅的女人。聰明的女人,在紅顏如落葉般飄零時,不顯山不露水地默默以一種恬淡的姿態打造自己。 她懂得怎樣用服裝的質地、款式來彌補不足,同時精心營造生活的情調。在充滿陽光的窗臺種幾盆不開花卻水靈青蔥的植物。疲憊時約好友到練歌房縱情高歌。或者將自己小窩收拾齊整後,邀愛人坐在一起翻看結婚紀念照,必要時,重溫一下第一封情書。 要麼,也不妨趕時髦做做曬客。曬曬你的快樂,你的憂愁,你的痛苦。偌大的網路,也許無人理會你的傾訴,可你會覺得你的焦躁,你的恐慌漸漸煙消雲散。 我們都是煙火女人。不是下凡仙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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