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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大家正在談論中,突然聽見「蹬蹬蹬」的腳步聲急急地從樓梯上來。狼夜一眼看到常跟在花子泰身後的一個男孩氣喘吁吁地出現在三樓走廊的門口,滿頭大汗。

  「狼哥,不好了,你快去救救子泰吧!」

  狼夜站起來就走過去,幾個叔字輩弟子忙問出了什麼事。他笑著擺擺手,說沒事,我一個小弟弟受了點傷,我去看看就來。

  他走到樓下,一邊飛奔一邊問:「怎麼回事?」

  那男孩跟緊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子泰他……被人壓在陷阱裡了。我們解不開那個陣。他……快凍死了……」

  轉眼間兩人來到石徑的陷阱前。守在洞口的人哭喪著臉說:「你們可來了,老大要不行了。」

  狼夜朝洞裡一看,那塊冰面正壓在花子泰的頭頂。上面只感覺到微微的涼意,但底下必定是寒氣逼人。花子泰的頭髮和眉毛都染上了寒霜,嘴唇青紫,只剩下蜷著身體哆嗦發抖的分。

  狼夜叫了一聲「子泰」,花子泰微微轉動了一下視線。他急忙念起陣決,冰面上流光閃閃,不一會兒,一股寒氣飛躥上來,化成冰箭紮在他手上。

  「好霸道的冰鎖!」狼夜折去冰箭,把傷處咬在口中,「解不開,只好用硬的了。子泰,你忍著點。」他甩了甩手指,發動靈力,念道,「借光之無私,海之猛烈,日之鮮妍,燃盡所有邪惡——少淨神火!」

  鮮紅的火焰跳躍在冰面上,冰與火畢畢剝剝地爭鬥著。終於,冰面裂出一條長縫,「啪!」一大塊冰重重地砸下去,狼夜急忙念一聲:「燃!」那塊冰被火焰推到了旁邊,其餘化成碎碎的冰箭射在了花子泰身上。

  狼夜把幾乎凍僵的花子泰抱上來。還好,冰鎖受了少淨神火,最後的冰箭並沒造成多大傷害。他脫下外袍裹住花子泰,皺著眉問:「怎麼搞成這樣?」

  有人支支吾吾地說:「是……是我們同輩的白麟初做的……」

  「就是子泰的那個對頭?這個冰鎖真是他施的陣?」狼夜一眼看到花子泰,馬上驚覺現在不是細細追究的時候,「先帶子泰去找大夫吧。」

  幾個人不敢多語,跟著狼夜就走了。

  此時,白麟初正穿梭在枝葉間,一路向東奔回繁英齋。他緊攥著那枚藍珠,衣衫襤褸,全身被雷切開得傷口疼得發脹,腳下一滑,幾乎摔下樹去。他急忙提起精神,躥到樹頂。又越過幾株大樹,面前赫然矗立著一座館樓。

  走到哪了……白麟初站在樹頂望去,這裡是……書樓?頂樓外廊的欄杆上趴著一個人的身影。白麟初瞪大了眼睛。

  那是……綠波?!

  他遠遠地就從樹上躍了下去,不由自主喊她的名字:「綠波!」

  聲音很大,傳了過去。那身影抬頭望過來,目光中一片驚訝。

  是綠波,真的是她!

  他居然在這裡見到她!

  他心中一熱,眼前卻是一黑,在博雅書樓前方直直地栽了下去。

  白麟初在朦朧中感覺有人一遍又一遍地叫自己的名字。是綠波吧,他想。剛剛看到她了,不會是自己看錯吧。

  他用力地睜開雙眼。綠波的臉出現在視線中,又急又驚的神色。真是她呢。

  「小初!小初!你怎麼樣了?」綠波手上一刻也不敢停下「回春」的醫法,乍見地上的人張開眼睛,心頭一喜,淚珠猛地滾下來。

  白麟初半張著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她,眉頭一緊,勉強抬起手臂,把手中的藍珠放在綠波手裡,「收好。」他閉上眼睛,心想,她一定不是主修醫法的吧,回春的效果弱得可以呢,然後安心地又失去了意識。校醫坊中,狼夜等人剛剛安頓好花子泰。負責治療的胡大夫擺擺手遣他們離開,「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凍傷而已。下午就可以來把人領走了。哼,又是私鬥弄出來的。我先把名字記下來,剛入師的花子泰是吧?」

  幾個入門輩的弟子滿頭大汗地退出來。狼夜向胡大夫躬身行了一禮,看了一眼全身裹滿布條的花子泰,搖搖頭也走了出來。

  告不告訴花四哥呢?他正在猶豫,突然發覺到一絲遠遠傳來的道氣。方位很遠,大概是使用者猛力地釋放,所以他依然感覺到了。並且這氣息他再熟悉不過了。

  狼夜立刻發力地就奔過去。博雅書樓前面的空地上,他看到了正在拼命發動著回春術的綠波。

  狼夜上前一把抱住她的雙手,喝道:「住手!再這樣下去你的力氣會耗盡的!」

  「可是……小初他,小初他……」綠波聲音顫抖,望著白麟初身上漸漸淡下去的白光又要掙扎著施法。

  狼夜看著地上滿身是傷的男孩,心中猜到了幾分。他極力地擋住綠波,探了探男孩的鼻息,立刻說:「沒事,他還有救。我們先送他去校醫坊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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