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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那也得說,「老爸,你怎麼這樣?我覺得莉莉阿姨是有理的,她去照顧她的前夫哪裡不對了?你至於那樣嗎?你看看你現在成這個樣子,在你身邊端茶倒水,照顧你的是誰?是跟你一起吃過苦的前妻,是被你拋棄的妻子,她們都是多好的女人,你怎麼就不知道珍惜?你平時那些狐狸精呢?哪裡去了?老爸啊,你醒醒吧!看清楚什麼人才是真正關心你,對你好的人啊?」我說得激動,淚花直冒,媽媽也在一邊抹眼淚。

  老爸懊悔地低下頭,「是啊是啊,我以前不是人,我對不起你們母女倆,這次要不是你媽媽,我真的就完了。我這次大難不死,也想明白了好多東西,我不是人,男丫頭,月秋,你們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痛改前非。」他說著用腦袋在牆上撞著,媽媽連忙放下碗抱著他。

  「老雷,不要這樣。」媽媽哭成個淚人,「你回心轉意就好,不要傷自己身體呀!」

  「是啊,老爸,你好好養病,一切等出院再說,不要再去想其他的了。」我看著心酸,勸著他。

  「你們放心,我雷阿滿這輩子碰到兩個好女人,知足了。這是老天爺要懲罰我呀,你阿姨我得不到,你媽媽我不會再失去她了。男丫頭,出院我就去和你媽辦重婚手續!你看怎麼樣?」爸爸老淚縱橫,摟著媽媽對我說。

  「真的?」我悲喜交集!媽媽也不相信地睜大眼睛。

  「唉!放心吧,我是認真的,我下半輩子不會再錯了!」爸爸拉著我和媽媽的手,鄭重地說,「我欠你們的太多了,我希望以後我們三人能好好的過日子,我會好好的彌補你們,只是你們……不要記以前的仇才是呀,男丫頭,你是我的種,我知道你的脾氣……」

  「老爸,你能這樣就好了!其實我以前也有不對的地方。」這是我從初中就夢想了很久的事情,現在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一下子就突然實現了。怎麼不讓人開心?我再也忍不住,撲到他懷裡痛哭。老爸顫抖著用手撫摸我的頭髮,加上老媽,一家人抱著哭成一團。

  好容易大家平靜下來,老媽讓我去買點東西,其實我明白,不就是想支開我嗎?興沖沖地走出醫院,心情舒暢得如同外面晴朗的藍天。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梁海天站在那裡來回地徘徊著,看到我出來,他對著我走過來,兩人彼此對望著。

  「勝男,我……是來跟你道歉的,那個時候我的行為鹵莽了點……我……」他囁嚅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可是現在他這個樣子看起來好可愛,傻傻的,和以往精明的樣子判若兩人。

  「海天!」我喃喃地叫道,他混身一震,「你不需要跟我道什麼歉,真真已經把什麼都告訴我了。其實是我該謝謝你才對,你為我做的這些事我都會記住的。我能有你們這樣的朋友是我的幸福。」

  「是嗎?朋友。對,我們是朋友!」他撓撓頭,「勝男,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我不願意你把我當老師看的。所以我以為你會很惱火我,那個時候你沖出房間的樣子好可怕哦,雷老虎就是雷老虎啊!呵呵。」他開著玩笑說,氣氛顯得輕鬆了一點。

  「可是,海天,你昨天吻了我那一下,應該怎麼算呢?」我促狹地看著他。

  「這個……勝男,你要我怎麼樣補償你呢?」

  「我對你的要求就是我要你和我好好的配合好,在這次舞會上讓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我們倆要成為舞會上最耀眼的明星!能做到嗎?海天?」我凝視著他。

  「這個嘛……」他抬起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大概,可能,也許,肯定……能辦到的吧。呵呵!」

  「那好,我們說定了,舞會場上見,你那天要打扮得帥氣一點哦!」

  「你那天也要打扮得漂亮一點,我可不想被人家說我梁海天是馴獸員哦!」他回敬我。

  兩人不再說話,默默地對視,我毫不顧忌地看著對面這個讓自己砰然心動的大男孩,他現在知不知道我的心意,這已經不重要了,我只想在剩下這段時間裡能和他好好的相處。額頭上的那個吻,我會一直留在心中的。

  「勝男,這是給伯伯的。」他遞過來一個袋子,裡面是些補品。「我就先走了。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哦!」

  在醫院裡呆了兩天,渾身都是消毒水味,星期天晚上趕緊收拾東西逃離這裡,這可不能怪我,有了我媽在,我根本插不進地方,老爸的一切都被老媽壟斷了,我這兩天不止一次的被她罵:「笨蛋,手那麼慢!」,「笨蛋,水太涼了,你爸怎麼受得了!」……老媽可真行,忙得團團轉了還不忘和老爸眉來眼去,暗送秋波。小別勝新婚算什麼,要我說重婚才是乾柴烈火呢!我還是不要在這裡晃來晃去的惹他們討厭了。

  心情舒暢,鳥兒歡唱,可是老天一定是認為殘缺才是美,進學校時又冤家路窄的碰到張秋燕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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