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冤家不聚頭(39)

三十九

　　但看了看一旁的陳碧玉，看著她用那種無助的眼神看著我，又狠狠心，將心裡的話全咽回了肚子裡。

　　既然傷害已經造成，而我又答應過要替她保守住這個秘密，又何必在這一刻講出來，讓三個人都痛苦？

　　於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笑，卻笑中帶淚，對著黃焱昂了昂頭，我做得比平時更加驕縱，更加的任性，「不錯，我就是霸道，我就是任性，我就是沒有你就活不成了，我是求陳碧玉把你讓我了，」抖著腳，我故作痞子狀無賴的樣子，「怎麼，愛情都是自私的，我追求我的幸福，有什麼不對……」

　　「啪！」最後一個「嗎」字還沒出口，一隻大掌狠狠地摑在了我的右臉上，我不察，頓時被打得頭歪到了一邊，臉上火辣辣的疼，嗆得我流出了淚。

　　「汪青青，你的良心被狗給吃了！」黃焱怨恨與憤怒的低吼在譴責著我，「那一天看你在街頭擒賊，原本我還以為你這人性格雖然不怎麼樣，但至少良心不壞，直到現在……我才明白，你不僅沒心沒肺，還極端的沒品！

　　但凡是你看的上的東西，不管別人願不願意，你都一定要搞到手是不是？即使是男人，你也可以這麼的不知廉恥，是不是？你怎麼這麼賤？你怎麼就這麼的……這麼的……」他氣得幾乎無語。

　　我的頭歪向一旁，因為他那力道極大的一掌震得口腔內一片腥意，牙齒也狠狠地碰到了舌頭根，一時間，痛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媽的，黃焱，你敢打我？」好久好久，我眼中帶淚，強撐著自己的面子，跳將起來，伸出自己蓄得長長的指甲沖著他就想沖上去撓他，「黃焱，你竟然敢打我？我汪青青是你隨便能碰的麼？告兒你，長這麼大我就屁股就只挨過我媽的大掌，你算個屁！……」

　　場面一時混亂，陳碧玉沖我撲了過來，緊緊的箍住了我的腰，我的指甲撓不了他的臉，反倒是一陣劇烈的拉扯中，我的衣服撕破了，我的頭髮也亂成了一片……

　　「青青，青青，我求你，算了算了……算了好不好？」她抱著我近乎哀求的說。

　　我跺跺腳，猶不甘心地用腳向黃焱踢去，並示威地呲了呲牙，沖著黃焱道，「滾，你給我滾！」

　　黃焱站在原地，原先的憤怒在看到我幾近潑婦駡街的舉動後早已消彌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震驚。

　　陳碧玉轉頭向他，又苦苦的求道，「黃焱黃焱，我求你了，你走吧，快走吧！我們的事情今後再說好不好？求你快走，求你！」

　　終於，在眼看著這無可收拾的局面後，黃焱瞪了我一眼，抬腿，走了。

　　只留下我與陳碧玉兩人，一個在跳腳的罵，一個在使勁的勸……

　　待黃焱走遠，我停止了自己的舉動，平靜了下來。

　　「陳碧玉，你可以放手了。」我回頭，對著她道。

　　陳碧玉一下子沒有了剛剛近乎慌亂的動作，慢慢地放開了我的手。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揉了揉自己被扇了個五指印的臉，又捋了捋自己亂掉的頭髮，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這才腿一軟，跌坐在地上，默默的掉著眼淚。

　　經此一役，我知道，黃焱對我的誤會已經很深了，我與他……再也沒有了可能。

　　可這又能怎麼辦？誰讓我這麼多事，因為關心，所以知道了陳碧玉的秘密，所以才有了今天的結局？

　　「青青，青青……」陳碧玉蹲下身，輕輕地撫摸著我的頭髮，似安慰，又似辯解地道，「對不起，我想不到事情會搞成這樣……真的，青青，我無意要傷害你的。我本來想說既然我與黃焱已經沒有辦法再走下去，而你又喜歡他，我就順水推舟一下……沒想到事情會搞成這樣……青青，你知道的，我沒有辦法……我的事情，不能讓黃焱知道，他的學生會的，如果他知道了……我會被學校開除的……」

　　是的是的，這些我都知道！

　　正因為這該死的知道，我才會把自己搞成今天這樣的局面！

　　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然而……

　　娘的，我TMD就是這麼不甘心啊！

　　深吸一口氣，一把抹掉眼淚，我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屑，然後對上面前一臉誠惶誠恐表情的陳碧玉，我正色地告訴她，「陳碧玉，我能幫你的，我都已經幫了；我所能替你隱瞞的，我也已經都隱瞞了。作為朋友，我的義務已經做到，我能幫你的也僅止於此。今後，請你好自為之！」

　　言盡於此，我起身，昂首挺胸邁著大步瀟灑的離去。

　　就算被黃焱誤會了又怎麼樣？反正他不喜歡我就算了。反正世界上三條腿兒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帥哥那是多了去了，我汪青青一樣能活得精彩！

　　13

　　於是，我汪青青又恢復為原來的汪青青，不再裝淑女，將火雞般顯眼的頭髮又染回了原色，範琳琳、舒華打乒乓球，打羽毛球……本想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想，倒也樂得自在，圖個清閒，但偏偏我又入了文學社並繳了二元錢的會費，秉承著浪費是最大的可恥這一信則，我依然每天放學後堅持到學生會辦公室裡文學社辦公，哪管生為學生會主席的他黃焱對我投來的衛生眼，依然旁若無人的翹著腳看報紙寫校刊上的文章，大聲的和成員們討論這一期校刊的策劃問題……

　　卻沒想到，由於我的「積極」，我在文學社裡的威望竟然一路飆升！

　　一個學期又很快的過去了，暑假來臨之前文學社重新一次推選主編時，我竟然一屁股就坐穩了主編的位置。當這一人事命令公佈的時候，連我自己都跌破了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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