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冤家不聚頭(19)

十九

　　真是的！

　　基於心中氣兒不順，我打了個飽嗝，又招來了服務生，沖著他嫣然一笑，「麻煩你，再來一盤毛肚、一份生摳鵝腸，還有，一份撒尿牛丸！」總是照著貴的菜品點。

　　話音一落，果然看到在座的人臉色又變了幾變。

　　嘿嘿，讓你們把我當猩猩一樣看，看老娘吃不窮你們！我在心底得意地想。

　　卻見雷銘的唇角一抽，湊過頭來，看了看我那已經撐得老圓的肚子，「姐，你的肚量真大啊！」他笑眯眯的說，暗含諷刺。

　　我頭一昂，「嗯哼！」笑眯眯地回答他，然後，照著那個服務生又揮揮手，「麻煩，幫我打包，我要帶走！」成功地又看到服務生的臉色一變。

　　然後，我轉過頭來，沖著面色已經黑掉的一眾人，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大聲地宣告，「小同學們，今天讓我這個當姐姐的來教你們一課，這就叫『吃不完兜著走』，懂不？這樣用成語，才叫貼切！」

　　眾人傻了……

　　然後，一致地看向坐在我身旁已經石化狀的雷銘，紛紛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更有甚者，一個不知名的男生，還安慰性的拍了拍雷銘的肩膀。

　　同情？

　　是的，很久以後，我才敢確定，那個表情……

　　真是同情！

　　陪著雷銘吃完飯，已經是晚上八九點鐘了，雷銘精力旺盛，又帶著一夥朋友去迪廳蹦的，連帶著把我這把老骨頭也折騰了一番。

　　「轟轟！轟轟……」

　　激烈的搖滾樂透過大音炮震得我的耳膜一陣陣的疼，就連呼吸也在這種音響刻意營造的效果下加速了跳動，亢奮了血液。

　　黑暗中，一盞盞忽明忽滅，或紅或花或白得發亮的燈光在不間斷的閃耀著，舞池裡，一群頹廢和憤世嫉俗的年輕人在猛力地搖頭晃腦把平日裡一本正經的身體扭曲成各種各樣奇型怪狀的姿態，跟著強力的如同興奮劑的音樂節奏，享受著一種墮落的快感……

　　空氣裡，彌漫著酒氣，彌漫著色欲，也彌漫著一種無望的感覺……

　　我好奇的打量著這一切，用一種新鮮與刺激的目光。

　　以前，曾無數次的聽人說起蹦的的快感，卻礙于父母的管束從未到過這裡來玩，卻想不到竟然是如此的刺激！

　　黑暗中，雷銘尋了我的手，「青青……」他大聲的吼，奈何聲音在那震得地都能抖上幾抖的音樂面前竟如此不堪一擊，直到他附身過來，趴在我的耳邊大吼，才能聽到他的話。。

　　「走，咱們也蹦的去！」

　　「好啊！」我大叫著回應著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早已不受控制地隨著音樂扭動了起來，躍躍欲試。

　　雷銘不再多言，抓起放在桌上的啤酒，仰頭，竟然一口就幹掉了一瓶。然後起身，拉起我就往舞池裡走。

　　身後，突然傳來那群朋友的大聲喝彩聲、鼓掌聲，有人甚至誇張的吹起了響哨。

　　一頭霧水……

　　這群娃，想必也沒見過世面。不就蹦個的嗎？值得他們這樣興奮麼？

　　雷銘牽著我的手，在前面分開擁擠和瘋狂的人群，小心地為我開著道，把我拉進了人群裡，任由狹小的空間裡湧動的人潮將我與他面對面地擠在一起……

　　音樂，伴著七色燈，忽明忽暗地打在他的臉上，讓他舞動的節奏看起來有著一分不真實的感覺……

　　我也隨意地扭動著自己的腰，放鬆自己隨著音樂起舞，貼著他的身體，感覺著他的體溫……

　　不知何時，他的手，竟然慢慢地爬了上來，緊緊地攬住了我的腰，隨著我舞動的節奏一起扭擺著，任由身體交纏……

　　突然間，我的臉有著幾分燙。

　　這樣的感覺，好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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