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冤家不聚頭(13)

十三

　　綠著臉紅著眼瞅著他啃完了一隻冰棍，終於一臉滿足地沖我打了個嗝，又拍了拍我的肩，「姐，別說做弟弟的沒有關照你哦。你要的消息，我給你打聽得一清二楚了。曹學長他說了，他喜歡那種『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的女生。動，你肯定是不成的了，那現在，你可以採用另一種戰術——靜！但又不能靜得沒水準，讓人感覺不到你的存在！所以，我建議你拉琴！」

　　「不是吧？」我倒抽一口冷氣，吼出驚天哀嚎。「為什麼？」

　　就我那拉琴如彈棉花的技術，在家裡丟人現眼也就夠了，還要丟到學校來？

　　雷銘娓娓道來，「因為專注的女生最美啊！你想想，如果曹學長在那裡打球，而你又在那裡專注的拉琴，他能不注意你麼？他還能忽視你麼？你拉琴的時候不必介意自己拉得難聽啦，主要的是專注的神情，神情，懂嗎？」

　　「對哈！」聽雷銘這一說，我幻想了一下這樣的情節，好像的確蠻美的畫面，於是又一次笑咧了嘴，「好，就這麼辦！」

　　於是，下午放學的鈴聲響了起來。我立刻抓起書包，扛著我從家裡提出來的差點將我壓斷氣的小提琴飛奔到了操場，待看到曹君毅所率領的高中組和雷銘率領的初中組紛紛上了球場，開始各自地練起了球來的時候，我站在那高高的臺階上，左手托住琴，架好，右手執弓，在琴弦上劃拉開來——

　　「嘎——」一聲尖銳的破響劃破天邊的雲層，聽得我的心都禁不住抖了一抖，全身也泛起了一粒粒的小疙瘩。

　　娘啊，要命了，真難聽！

　　不要緊不要緊，雷銘已經說了，拉琴只是形式，用神情勾引人才是目的，汪青青，不要緊的，繼續拉！儘量讓自己做到神情安靜又專注！

　　於是，我閉上眼，儘量讓自己的樣子與電視直播中看到的音樂會裡陶醉於自己音樂的小提琴手一樣，任手裡的弓與弦所發出的「嘎啦」聲是如何的刺耳難耐，也一臉徜徉於音樂旋律中般平和快樂的表情……

　　想像著，曹君毅終於注意到了我，注意到我那專注的神情，溫柔地注視著我，含情脈脈的樣子……

　　天哪，太幸福了，這簡直是太幸福了！

　　正想得流口水，突然，肩膀被人重重地拍了拍。

　　回頭，我一下子怔住：曹君毅！

　　心裡頓時漏跳了一拍：他，發現我了？注意到我了？天哪，雷銘誠不欺我也！

　　呃——

　　不對。他的臉色……

　　怎麼這麼黑？

　　只見他黑著臉，朝我虛弱地笑了笑，然後很有禮貌地問了我一句：「同學，我知道這很不禮貌……但，能不能請你……到別處去練練琴？」說著，他身子退開一點，讓我看看操場上所有臉色青黑看著我面露恐懼的一票男生，似很不好意思地道，「因為你在這里拉琴……我們籃球隊的同學……都被你鬧得無法訓練了……」

　　轟——

　　我眼一直，呆了。

　　這和雷銘跟我說的，跟我的想像……

　　未免也差得太遠了吧？

　　接連兩次出師不利，我心裡的鬱悶可想而知。

　　偏偏這個時候，雷銘同學還特有心的跑來和我三八我失敗的原因。綜合分析了半天後，他總結出的是：我還是得在容貌上下功夫。英雄難過美人關嘛！

　　於是乎，老媽的化妝品無一例外地被我從家裡偷了出來，就連她的那連假髮和晾在陽臺上還沒曬乾的白色連衣裙我也沒放過！為了有一副好身材，我連我爸用的醫用紗布也統統薅來纏了腰！

　　只是，面對著我媽那些花花綠綠的東西時，我和雷銘卻發了呆。

　　「怎麼用？」我踢了他一腳，問。

　　雷銘臉一抽，「喂，汪青青你不是吧，我是男生哎，當然不懂這些，你是女生，怎麼也不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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