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浣熊幫幫忙 | 上頁 下頁
五十四


  席德在她的毆打裡掙扎著站起身來,按了牆上的鈴,而後大喊:「保安,保安!」

  很快就有牛高馬大的保安破門而入,舒浣總算松了口氣,而一手捂住臉上傷痕的席德卻先發制人:「抓住她!這個瘋女人,她攻擊我!」

  他的無恥實在超出了她的想像,以至於舒浣只能張口結舌。

  保安進門的時候,她的確正在沒頭沒腦地打他,而且比起她臉上的痕跡,席德那被鑰匙劃出的幾道血痕更為可怖。兩個保安二話不說,就先抓住了她的胳膊。

  「不是那樣的,是他要強迫……」

  「你們不要聽她的,她瘋了!這女人是我的歌迷,一天到晚想辦法要接近我,她腦子有毛病的!」

  「……」跟他比不要臉,舒浣真是徹底認輸了。

  因為有保安在場,席德不好直接對他進行人身報復,只能狠狠地道:

  把這個瘋女人抓起來,送到警察局去!」

  到了警局,看著他那種穩操勝券的姿態,舒浣就知道事情大概不妙就在路上打了電話給段琪雅。席德也是知道的,但他沒有半分理虧成分的摸樣,還罵罵咧咧的,倒好象他真的是受害人,她才是罪犯一樣。

  兩人各執一詞,沒有性侵犯的確鑿證據,人身傷害的證據彼此倒是半夜執勤的小員警也困擾。

  律師帶著幾個一看就非善類的男人趕來之後,過了大概一分鐘聽到了門外的動靜,女性的噪音和鞋跟敲地的聲響是她所熟悉的。

  舒浣頓時有了安心的感覺,不由紅了眼圈,轉過身去:「琪雅!」

  撞門進來的,氣息不穩,臉色蒼白的女人的確是段琪雅沒錯,而她背後有個男人。

  男人身材高大,還穿著白天的西裝和襯衫,並沒什麼表情,只是一進來,目光凝在了她臉上。

  段琪雅一見她的樣子,臉色就變了,上來捧住她的臉:「你沒事吧?這是……」

  舒浣淚汪汪地說:「沒事的。」

  「你的臉都腫成這樣了,真的沒事?」

  舒浣含淚搖搖頭:「我已經打回去了。」

  的確從臉上的痕跡看起來,還真說不清誰更吃虧些。

  段琪雅抱著她:「你別哭,現在不用怕了,有我們在,你別擔心。」

  舒浣抽噎著,停不住眼淚。如果只有段琪雅,她放鬆歸放鬆,情緒到還好些,但一見到徐瑋敬,她整個人都失去控制了。

  差點被侵犯的後怕,挨打的疼痛,被冤枉的委屈,一個人面對這一切,還有在如此狼狽的時候面對徐瑋敬的不知所措,以及油然而生的感動,無法自製地哭得稀裡嘩啦。

  段琪雅氣急交加:「席德,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你該問她對我做了什麼才對吧。這死三八弄破了我的衣服你眼瞎了沒看見啊?」

  小員警焦頭爛額,起身勸架道:「各位,筆錄已經做完了,你們又什麼事情麻煩出去解決,有話好好說啊。」

  在他那幾個黑社會的報表面前,這初出茅廬的小員警也束手無策,舒浣也不想再這裡繼續呆下去了,表示願意離開,段琪雅便攜著她的肩膀,一行人出了警局。

  小員警送走幾位門神,自然是松了口氣,面兩班人馬在外面對峙住了。

  「怎麼,你們這樣就想回去了?」

  舒浣擦乾眼淚,瞪著他:「你還想怎麼樣?」

  席德臉頰,鼻樑都被鑰匙劃出了血痕,咬牙切齒之間面容愈發可怕,他對著舒浣吼道:「死八婆,我告訴你,我這臉上要是好不了,我讓人劃爛你的臉。」

  見他如此囂張,段雅琪氣得說:「你別太過分!你那是咎由自取。這點傷算輕的,這件事我們一定會討回個公道!」

  「公道?我不就是公道?」席德笑道,「段琪雅,你別以為你走紅就了不起,你算老幾?在我乾爹面前,你也就是個這個。」

  他豎了豎小指頭,耳後又輕佻地比了個中指:「等著這個吧,你們!」

  徐瑋敬打完他的電話,將手機放進口袋裡,面後轉過身來問道:「你乾爹是誰?」

  他一直沒對他們說過話,一開口,聲調並無異樣,但四周嫣然就一片安靜,一時間沒人敢再出聲,大家都不由得看向他。

  過了一會兒,席德才「呸」了一聲:「你誰呀你?」

  徐瑋敬看了看他,「說:」這你就不配知道了。」

  他的口氣並無嘲諷之意,只是挺認真地在陳述一個事實。但這比可以的羞辱更令人惱羞成怒。

  席德立即勃然大怒,冷笑道:「你他媽嚇唬誰啊!我現在就讓他們把你們都做了,看你還拽個屁!」

  舒浣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手腳都嚇冷了。對方有那麼幾個特種兵體格的保鏢,而她們只有徐瑋敬。

  就算徐瑋敬再能打,以一敵眾,也不可能有奇跡發生,他們是絕對的勢單力薄。

  徐瑋敬又看了看他,口氣平平:「你試試看。」

  「……」

  「你試試,明天T城就沒你了。」

  席德沒敢「試「,他在這穩操勝券的形勢下居然沒敢真動手,三人順利地上了車,然後絕塵而去。

  車子開遠了,舒浣還是手心汗濕,全身冰涼。

  她知道徐瑋敬是有一定地位的,但再怎麼樣也不是在自己地盤上的事,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席德的背景,她在公司裡聽大家茶餘飯後的閒談,也大概知道絕對不好惹,他白道有人脈,黑道就更不用說了,因此才能一直這麼囂張,吃他的虧的人真不少,可從來也沒人敢找他麻煩,之前有個主持人在節目裡調侃了他幾句,次日就被人打得跟豬頭一樣,本個月還開不了工。

  這種人有仇必報,惹急了,什麼都做得出來。如果因為她的事而連累段琪雅,甚至徐瑋敬,那她真是……

  「徐瑋敬……」

  「嗯?」

  「席德他,他這個人報復心很重的,會不會害得你們也……」

  徐瑋敬道:「你不用擔心。」

  「……」

  「我會處理。」

  回到段琪雅家中,天都已經亮了。舒浣去洗了澡,喝了段琪雅給她的熱牛奶,鑽進被子裡糊裡糊塗地睡了一覺。

  大概是牛奶里加了藥的緣故,這一覺不管睡得好不好,起碼是深沉而長久的,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舒浣迷糊著起了床,呆了一會兒,才想到該去洗漱,便進了衛生間。

  她看見自己的臉,那一巴掌實在打得太重,她本來皮膚就薄,這掌之下毛細血管全數爆裂,消了腫之後,半邊臉都是紫的,看起來可憐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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