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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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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是徐瑋敬自己開車,不再有司機,兩人並排坐著,安靜而平穩的駕駛。 車子到了公寓樓下,整棟樓卻都沒有燈光,漆黑中只有幾戶視窗透出昏黃,舒浣有些愕然。 徐瑋敬看了一看,道:「你坐著,我去問問。」而後打開車門下了車。 舒浣扒在車視窗,看他去向管理員詢問,而後很快轉身返回來。 「線路有點故障。物業已經在修了,過一會兒應該就能恢復。」 「啊,那就好。」 徐瑋敬看看她,又看看黑漆漆的樓道,依舊沒什麼表情:「我送你上去。」 「謝,謝謝你。」 徐瑋敬陪著她在黑暗裡上樓,始終紳士地將一隻手放在離她後背十公分的位置,以防她摔倒。 舒浣很感激於他這份公式化的體貼。 上了樓,摸索著用鑰匙打開門,室內只有窗外透進來的一點暗光,徐瑋敬在她身後進了門,事先按下燈的開關,再替她將門關上。 兩人在黑暗裡有略微的尷尬,因為那種心照不宣的微妙緊張而有了片刻沉默。還是徐瑋敬先開了口:「我記得你有蠟燭。」 舒浣忙應道:「是啊,好像是放在架子上了,我找找。」 摸黑在架上那一堆小物裡翻了半天,好容易才找到一個形狀手感都對得上的,舒浣聽見徐瑋敬在背後問:「找到了嗎?」便抓了它轉過身:「找……」 大概是黑暗中沒能估算好距離,徐瑋敬站得有點太近了,又為察看書架而低下頭。舒浣一轉過身,猝不及防的,兩人的嘴唇之間便只剩下不到一公分。 僵硬之中,她甚至能感覺得到他的氣息吹拂在自己嘴唇上的那一點酥麻。 黑暗中也不確定是誰主動,總之那一公分的距離突然消失了。 嘴唇碰到一起的時候,背上瞬間像是有電流竄過,舒浣大大抖了一下。 這樣一個讓她戰慄的碰觸,並沒有像她擔憂的那樣一閃即逝,反而迅速地變本加厲,成了深入的熱吻。 唇舌交纏激烈得全然超出她的預想,舒浣一開始還費力地踮著腳,努力迎合,被親得昏頭轉向。 而後徐瑋敬便將她一把抱起來,她就糊裡糊塗地坐在桌上,和她最憧憬的這個人接吻。 黑暗裡的徐瑋敬像是完全失去了那些嚴謹,規範和自製。他有一種被解封了的獸性,力大無窮地抓著她細瘦的腰,幾乎粗魯地親吻她。 舒浣幾乎招架不住,在這暴風驟雨一般的愛撫裡腦子裡一片空白,徐瑋敬的手指一碰到她,她就根本沒法思考,只能任他引導,全都交給他來操縱。 漫長的接吻過後,徐瑋敬往下親了她的脖子,那是吸血一般的力度,舒浣顫抖著感覺他的唇齒,上下都被他的大手揉捏著,整個人都完全是在他掌心裡,由他擺佈。 他的手指和嘴唇所到之處都像是能燃起火苗一般,親吻落到她胸口的時候,舒浣全身都發起抖來,只能慌亂地抱住他的頭。 裙子被卷到腰上,唯一的貼身遮蔽他只用一隻手就拉下來了,舒浣顫抖著,依舊缺乏真實感。 她竟然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地抱著他,在他懷裡和他熱吻,接受他。在夢裡她都沒敢夢過這麼多。 大腿感覺到他掌心的熱度,被抓著就全身都失去力氣。徐瑋敬把她赤裸的雙腿分開,壓在她腿間,黑暗裡彼此都已經不再掩飾,只剩下喘息和親吻。 舒浣略微害怕地緊緊閉著眼睛,卻覺得四周驀然一亮,而後身上男人的動作也停住了。 屋內已然光明大作。線路修好了。 舒浣略微遲鈍地睜開眼睛。突如其來的明亮讓她過了那麼幾秒鐘,才能適應這來自現實的光線。 徐瑋敬還算得上是衣冠楚楚,她的裙子雖然不整,上下均被扯到腰間,但畢竟也還在自己身上。 黑暗中那種裸裎相對,彼此可以毫無保留,毫無顧忌的幻象,已經消失了。 徐瑋敬看著她,他臉上已經沒有絲毫欲望或者失控的痕跡,所有的嚴謹自律,都在黑暗褪去的那一瞬間,全部回到他身上,猶如它們從未消失過一樣。 兩人在安靜的明亮裡對視了一會兒,徐瑋敬還是放開她,直起身來,幫她把裙子拉好,低聲說:「對不起。」 舒浣只覺得眼裡又漸漸充滿淚水。 「我只有他一個弟弟。」 「……」 「我不能傷害他。」 「……」 「我也不能,隨便這麼對你……」 「……」 「抱歉……」 她不想再在徐瑋敬面前掉眼淚,但她控制不住。他回歸現實的克制也許是種責任感,但對她來說只是最溫柔的殘忍。 「我不能傷害他。」 「……」 「我也不能,隨便這麼對你……」 「……」 「抱歉……」 她不想再在徐瑋敬面前掉眼淚了,但她控制不住。他回歸現實的克制也許是種責任感,但對於她來說只是最溫柔的殘忍。 徐瑋敬終於還是走了,留下她與滿室光明。 舒浣拉了一下裙子,把從桌上掃下來的東西一一撿起,原樣放回去。 她在鏡子前看到自己,穿著皺巴巴的洋裝,頭髮淩亂,眼睛紅腫,蒼白的臉頰上那個耳光留下的指痕隱約還在,脖子上是一片半途而廢的吻痕。 她也覺得這樣的自己很難看。才短短幾天,她的人生就猶如過山車一般,在高空中轉了幾個令人措手不及的彎,而後又直跌下來。 她拋棄矜持,用了這輩子最大的勇氣向徐瑋敬表白,不止一次,他竟沒有接受;下定決心向徐瑋敬獻身,也被賞了個大耳光;而終於做夢一樣和徐瑋敬親熱了,被他垂青了,他做到一半還是停了手。 舒浣對著鏡子裡的那個人,不由得用雙手捂住臉。她的人生到此為止,應該沒有辦法有更羞恥的低潮了。 她也不知道她怎麼會把自己搞得這麼糟,受盡嫌棄。她對誰都沒有吸引力。 臉上亂七八糟的,實在太淒涼了。舒浣難堪地去胡亂地沖了澡,想把自己這一天下來的混亂都沖了個乾淨,邊洗邊忍不住狼狽地哭了一場。 勉強收拾好,剛裹上浴巾,突然就聽到了門鈴聲。 舒浣不知道怎麼的,只覺得那是徐瑋敬,想也不想,也顧不得再換衣服,頭髮還是濕漉漉的海藻一樣散在肩上,就赤著腳跑過去開門。 「徐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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