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浣熊幫幫忙 | 上頁 下頁


  舒浣頗納悶:「可是,他那天不是對我印象很壞麼,為什麼突然又改變主意。」

  徐瑋澤笑道:「昨晚他在對面酒店談生意,出來的時候剛好碰見我們在吃大排檔。他說看我們在一起那麼開心,覺得該多給個機會。」

  舒浣歎了口氣:「你哥是真的很疼你啊。」能得到那種冷漠男人的溫情,真令人心生羡慕。

  「我是他唯一的弟弟嘛,」徐瑋澤話鋒一轉,「不過也因為這樣的關係,他想和你再接觸一次。」

  舒浣立刻倒退一步。

  徐瑋澤雙手合十,又誠懇地祭出美人計:「拜託啦,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有始有終嘛……」

  於是舒浣和徐瑋敬的第二次見面,緊鑼密鼓地就定在當晚,時間倉促,不留給她反悔逃跑的機會。而且這回徐瑋澤也不作陪了,就像面試不能帶陪考的道理是一樣的。

  門當戶對之類的謊言被拆穿,舒浣也就算了,索性本色出演,因為天氣太熱,只把長髮編成兩條辮子,額髮夾起來,簡單好穿的粉色木扣背帶裙,平底娃娃鞋,臉上乾乾淨淨,再路人不過的打扮。

  進了頂層的旋轉西餐廳,不用服務生帶位元,她一眼就看見在視窗坐著的徐瑋敬。即使只簡單穿著毫不張揚的黑色西裝,他也比這室內的任何一人都更醒目,露出的領口袖口都雪白無暇,襯著他那端整的臉。

  舒浣深吸一口氣,走近過去的那麼幾步路,心臟就已經通通跳得不成樣子了。徐瑋敬堪稱她所見過的最有威懾力的「面試官」。

  抬頭見了她,徐瑋敬像是一愣,將手上的機器收起,微微頷首道:「坐。」

  舒浣在他對面坐下,近距離對上他那雙眼睛,腦子裡便嗡了一下,瞬間不由自主地就滿臉通紅。

  徐瑋敬對於她那詭異的紅暈並不在意,只道:「你這樣年輕很多。」

  不知道這算不算誇獎,舒浣還在面紅耳赤,只得含糊地謝了一聲。

  「你和瑋澤是怎麼認識的?」

  舒浣低頭老老實實地:「他是我大學學長。」

  「你們認識幾年了?」

  「五年……」

  徐瑋敬又輕微點一點頭:「嗯,你果然是和瑋澤保持關係最長久的非親屬女性。所以你應該很瞭解他。」

  舒浣也順水推舟地「嗯」了一聲。

  其實她瞭解徐瑋澤的,無非是他愛吃什麼愛玩什麼愛什麼類型的女生,交過多少女朋友。

  至於其他的,她從沒問過,他也不會多言。在被硬趕來幫他應付家人之前,她甚至都不知道他有一個哥哥,更別提對他家境有半分瞭解了。

  「那麼你也就該知道,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你離成為瑋澤妻子的標準都還差得很遠。」

  「=__=……」用不用這麼不留情面啊。

  「本來我是堅決不能接受的。但瑋澤難得認真,如果他喜歡,很多要求我也可以放低。」

  「……」

  「昨晚我碰到你們,吃飯的時候你們還手拉手,這點讓我覺得有必要調整一下自己的看法。」

  =__=這真是個美麗的誤會。

  「這次見面,瑋澤特意囑咐我要選輕鬆的環境,也不能問太直接的問題,免得讓你緊張,」徐瑋敬頓了頓,「看得出他很在意你。」

  「……」

  「他是我唯一的弟弟。要接納一個女性成為他將來的伴侶,我必然要對她進行慎重的核查。因此日後有些事情,希望你理解和配合。」

  對著他這政府機器一般的嚴謹措辭,舒浣除了點頭別無選擇,心中卻不由暗暗叫苦。

  徐瑋敬顯然是把這件事當真了,像他這麼嚴格的人,將來等到她不得不上演「甩掉徐瑋澤」這一出的時候,他還不得活活撕了她?T__T

  餐點送上來,廳裡的燈光也暗了,樂手拉起小提琴,紅酒在杯中顯出一種令人心旌搖曳的顏色來。徐瑋敬做了個「請」的手勢,不再說話,他那張缺乏表情,略顯嚴厲的臉,在燈下突然有種可望不可及的,冷漠禁欲的美感。

  想到以後會被他所厭憎,舒浣就不由悲從中來,連紅酒煎鵝肝塞在嘴裡也嘗不出味道來了。

  晚餐過後,結了賬,到了要彼此告辭的時候,徐瑋敬說:「我還有別的事,不能送舒小姐。」

  舒浣忙說:「沒關係。」

  她知道徐瑋敬給她打的分數很低,不奢望他會有送她回家的周到,能這樣找個藉口,也算很客氣了。

  「我會讓司機送你回去。」

  「啊……」

  「很高興和你見面。」

  舒浣呆呆看著他朝她伸出手來,愣了兩秒鐘,才意識到是要握手,忙伸手抓住對方的手掌。

  男人的掌心溫暖乾燥,有一種穩重的力度。

  她這幾年來無心戀愛,為了能實現設計師的夢想,幾乎沒有時間和精力談感情,成天跟各種布料填充物泡在一起,連男人的頭髮都沒碰過一根,早已不知男色為何物。卻在兩天之內先後抓了徐家兄弟倆的手。

  徐瑋敬的手指上像是帶了電流,或者什麼魔法。反正她在相碰觸的那一刻裡動彈不得,腦中一片空白,手指像被黏住一般無法鬆開,最後還是徐瑋敬先將手抽了回去。

  「失陪了。」

  舒浣知道完蛋了。

  她居然就這樣喜歡上了徐瑋澤的哥哥。

  之前她還想不出世上能有什麼比掉進徐瑋澤的花心情網更沒結果的倒楣事,而現在她知道了。

  舒浣垂頭喪氣地回到家,在鏡子前從上到下把自己打量了一番,立刻「嗚嗚嗚」地絕望了。

  好容易逃過弟弟這一劫,又被哥哥當頭劈中了,她上輩子是欠了徐家情債嗎?

  不過愁雲慘澹的人似乎不止她一個,過了幾天,徐瑋澤來找她,也是愁容滿面。

  「哦再見了朋友再見……」

  「你幹嘛?=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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