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北北的夏 | 上頁 下頁
一五


  蘇北厭惡這樣的自己,明明被欺負了,心竟會怦怦加速,她甚至聽到他們倆的津液攪動的聲音,是她潛意識放棄反抗開始沉淪了嗎?他應該親過很多女孩子吧。

  握住她腰部的手從衣擺下放伸入,慢慢上移,覆住她的柔軟,輕輕揉捏。跟同齡人相比,她應該算發育得比較好的了。

  舌頭忽然嘗到一絲鹹,睜開眼看向她,敖紅了的眼眶噙滿淚,正一滴一滴地往下落。他一怔,鬆開對她的鉗制,雙手握住她的臉頰,拇指輕輕拂去即將滾落的淚珠。沙啞著聲音說,「笨蛋,哭什麼?」

  他這麼一問,蘇北眼淚掉得更凶了,但死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唇瓣很快就被咬破,一絲猩紅將整張臉襯得更加蒼白。

  伸手捏住她的牙關,不讓她再繼續傷害自己,他心裡仿若響起一記悶雷,震得心慌。原來她季蘇北也有柔軟的一面,這樣的她是他從未見過的。難怪大家都說女人的眼淚是殺傷力最強的武器,她的眼淚讓他心悸。

  突然右手虎口傳來一陣痛,只見她張口狠狠咬住了自己,看來她是真的生氣了,不過看著她唇上混著她自己和他的血,他心裡竟莫名有一絲快意。

  他就這麼看著她咬,也不動,直至她咬累了自己松了口,咬人也是件力氣活呢。見她怔怔地看著自己手上的傷口,他的心忽的一緊,將她摟進懷裡,聞著她的發香,笑問道,「咬得真狠,解氣了嗎?」

  蘇北這次沒有掙扎,任由他將自己抱住,腦袋一片空白,嘴裡的話彷佛不受控制自己飄了出來,震醒了她,說完便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犯賤。

  鬱言聽到她呆呆地說,「疼不疼?去醫院包紮一下吧。」笑著將她輕輕推離,「你在關心我?不是看我不順眼嗎?」

  以前見他都是冷著臉,如今看他笑,竟覺得刺眼,他還是回到以前那樣好了,他笑的樣子她真不習慣,雖然很好看。

  「我是怕你得破傷風,我不想這輩子都活在自責中。」

  鬱言輕笑出聲,低頭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嘴硬的丫頭。」然後在受傷的虎口吸了幾口,吐出一口血水。將手伸到她嘴巴洪道,「怕我得破傷風那就幫我舔舔吧。」

  蘇北想都沒想,髒話就飆了出來,「滾你媽,阿噁心啊?」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Hello Kitty?!

  鬱言笑著伸出舌頭在傷口舔弄,好啊,季蘇北,你又讓我刮目相看了。再努力一把,讓我看看到底你有幾番模樣。

  蘇北看著他舔傷口的動作,想到剛剛他的舌在自己口中掀風作浪,她在想此刻他是不是故意放慢這個動作,慢鏡頭下竟覺得這個動作太過色情,有傷風化。別過頭,她想,完了,她被他毒害了。

  第09章 心的出走

  後來的比賽蘇北一場也沒有去看過,不過有阿嬌這麼個情報員天天在耳邊叨叨,想不知道賽況都難。南外確定了第三的位置,剩下就是南師和九中的冠軍之爭了。

  譚磊每天除了上課就是訓練,倒也沒空來找她。不過讓蘇北有些心神不寧的卻是鬱言那顆不定時炸彈,隨時有引爆的可能。

  她實在搞不懂那人究竟是怎麼想的,既然他誤以為她是譚磊的女朋友,為什麼還會對她做那樣的事?她當然不會認為他暗戀她,所以當他知道她和譚磊後醋意橫生才做出那種匪夷所思的行為,她還沒那麼自戀。

  那天後來他拉著她就那麼一直坐在草地上,背靠著假山,他抽煙,她望天。直到天快黑了他才將她送回家,沒有說其他的,他們之間除了那個令人錯愕的吻,其他依然一片空白。

  之後她一直在想,被她強吻之後為什麼她還能淡定到跟他一起靜靜地坐在地上發呆,為什麼她沒有一走了之?每當思及至此,心中就有個聲音企圖蹦出來,承認吧,你喜歡他。理智拼命甩甩頭,怎麼可能,她又不是瘋了。

  週五下午早早放學,此前譚磊已經打過電話給她,又讓阿嬌每天提醒她三次,今天是南師和九中對決的日子,關照她一定要去看比賽。

  她不想去,不過她沒有說不去也沒有答應去,到了週五的時候她才表明自己的意願。她對阿嬌的解釋是這樣的,又不是南外跟人家爭奪冠軍,管他誰贏了都跟她們沒關係。

  阿嬌怒瞪著她,「那你之前怎麼不說?我不管,我都答應譚磊哥一定要把你弄過去的。季蘇北別讓我對你用強的!」

  之前跟你說也是白說,蘇北心裡翻了個白眼。不知道譚磊又拿什麼誘惑這丫頭了,如今簡直就是個狗腿子,譚磊指東她絕不往西,不過其他男生讓她轉交的情書和禮物她還是照收不誤。蘇北想這丫頭以後千萬不能從政或者從事金融業,否則早晚得出事。

  就這麼僵持著出了校門,看到門口的人,兩人皆是一愣。

  阿嬌當然是識得鬱言的,應該說自南外主場敗陣給南師後,南外的女生八成都是識得鬱言的。可是這會兒他怎麼會在南外門口?不是應該準備南師和九中的決賽嗎?

  蘇北沒想到球賽的事,她的腦袋瞬間空白,很快又恢復,他是在等自己?又想幹嘛?全身防禦系統自動開啟,對他滿是戒備。

  她直覺想掉頭沖回學校裡面,但還沒來得及行動,一聲「季蘇北」生生斷了她的念頭。眼角的餘光能看到身邊的阿嬌以及周圍女生的驚訝,每個人的步伐都不禁慢了下來,等待這校門口即將有可能上演的八卦好戲。

  阿嬌也被她的反應弄懵了,直覺這兩人肯定有事。看著鬱言過來,一手撐在蘇北的車龍頭上,居高臨下地問,「躲什麼呢?我又不會吃了你。」

  「你鬆開,有事能不能換個地方說,別堵在校門口。」想到那天他的威脅,蘇北便有些不耐煩。如果不是怕他真的天天來校門口堵她,她也不會跟著他鑽那個洞,也不會被他強吻。但現在又有什麼區別,用腳想也能想到即將產生的流言,她一點兒也不想再次因為被扣上莫須有的早戀帽子而被請到辦公室喝茶。

  鬱言很快松了手,轉身上了他那輛變速車。蘇北跟了上去,見蘇北離開,阿嬌才從震驚中緩了過來,忙喊道,「季蘇北,那球賽你還去不去啊?」不過蘇北似乎沒有聽到,她只能眼見著他們漸行漸遠。

  沒把蘇北帶到,阿嬌交不了差,索性也不去了。正好碰到剛從學校出來的阿鳳,兩人便一起回了家。

  蘇北跟著他後面,他沒有回過頭,仿佛篤定自己一定會跟上,這感覺讓蘇北覺得很不舒服。猛力蹬了幾下追上他,跟他並排,「騙子,不守信用。」

  聽到她的話,轉頭挑著眉看她,「說說看。」

  「自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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