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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話 距離很近夢想很遠

  就算只隔著唾手可得的距離,夢想卻還是夢想。

  — 1 惡夢的驚醒 —

  空曠的舞臺,閃爍的鎂光燈,華麗的佈景……舞臺正中,熙蕾正隨著那響透天際帶著狂野的西班牙舞曲自由地跳著!

  「寶貝,加油呀!」

  是爸爸!音樂聲很大,但熙蕾仍是聽到了。趁著大回轉的時候往舞臺一側看去。爸爸、媽媽牽著妹妹的手站在那裡看著她。還有,她看到了媽媽臉上露出的微笑!

  她今天一定跳得很棒很棒,媽媽很少笑的呀。因為媽媽對她的要求總是那麼高。其實媽媽笑起來真的好漂亮呀!一定是自己平時太不努力了,所以媽媽才總是不對她笑。

  要對起得媽媽的笑臉噢!

  熙蕾暗暗地想著,更加努力地跳了!

  她要讓媽媽一直都笑,她要成為媽媽永遠的驕傲……

  怎麼了?!

  自己的腿怎麼抬不起來了?馨戀努力地又試了試。可還是不行,那只腿一動也不能動。

  乾脆,換一隻腿。

  到底怎麼了?另一隻腿也不能動。

  天呀!改動作,趕緊改手的動作!不行,這下聯手也動不了!

  頭,還能轉動。可是,當她看向母親時,卻看到母親憤怒的臉!

  不要呀!媽媽,不要那麼憤怒地看著熙蕾呀!熙蕾想看到微笑的媽媽呀!

  「快看那個白熙蕾,不會跳舞居然還敢上臺來!」

  「這就是芭蕾天才呀,連我的水準都比不上呢。」

  耳邊傳來一陣唧喳的議論聲,每一句都是那麼的刺耳。熙蕾定定地看著媽媽。媽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下一秒鐘,媽媽突然就牽著那乖巧的,一直微笑的妹妹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了。

  「媽媽,媽媽你在哪裡呀?還有爸爸,爸爸呢?媽媽——爸爸——熙雪——」

  「不要呀,你們不要丟下我不管呀!」

  可是,沒有人回應熙蕾的呼喊。耀眼的燈光在一瞬間滅掉了,突如而來的黑暗就像那厚重的舞臺幕布把孤獨的她重重圍在了中間。看不到任何的亮光,聽不到任何的聲音,感覺不到一點的溫度。周圍是死了般的寂靜!

  冷……好冷好冷……

  「媽媽,熙雪,你們在哪呀?爸爸……」

  終於,身體可以動了。就在這能動的一瞬間,一束強光突然照射過來。

  「啊——」

  馨戀被驚醒了過來!

  還是這個夢!自從爸爸跟媽媽離婚後這個夢幾乎每夜每夜地纏著她。很短,但是每次夢醒,她都是一身濕透。

  「馨戀,起床了嗎?快點出來吃早餐了!」

  是爸爸的聲音。

  「噢,就來!」

  馨戀用手輕輕拍了拍被惡夢嚇得怦怦直跳的心臟,深呼吸,然後對著門外大聲地答應著。她才不要爸爸知道她到現在還在做這個惡夢呢,爸爸會擔心的。媽媽跟爸爸離婚,又把妹妹帶去了巴黎,爸爸可是傷心了好一陣子。

  「馨戀,再慢你就要遲到了!」

  「噢,就來就來!」

  馨戀!對哈,她現在已經改名叫賀馨戀!嘻,雖然這個名字已經用了很多年了,但因為在夢裡大家都還是叫她熙蕾,所以經常在剛睡醒的時候連她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叫什麼名字呢。真是夠笨蛋了!馨戀用手拍拍自己的頭,對自己小小的懲罰了一下。

  掀被、下床、把那PP的校服穿上……哈,她現在的動作真的是越來越快了呀。在鏡子面前臭美一番,等等,牆上的鐘又壞了嗎?為什麼還停在昨天的八點呀?

  「呀——」哪裡是昨天,那根細長細長的針明明還在走呀!

  馨戀拿起桌上的書包,打開房門直直地沖到餐桌前,拿起那杯牛奶一口氣喝了下去。

  「馨戀,不是說了要先吃麵包才能喝牛奶的嗎,那樣營養才能吸收。」

  「嗯,知道了。明天注意。」

  賀啟凱看著這個寶貝女兒,搖搖頭,笑了笑。這是哪門子的功夫呀,嘴裡還含著牛奶,居然都還能這麼清楚地說出話來。

  搞定!馨戀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順便再抓上兩片麵包,踮起腳尖,在賀啟凱臉上吻了一下。

  「爸爸,再見!」

  「馨戀,慢點!」

  「知道了!」

  賀啟凱再次搖了搖頭。知道了,這個女兒,她知道什麼呀!

  如果不是那次傷著了腳,她現在應該已經是一流的芭蕾舞者了,那靜歆也不會離開他們父女了。賀啟凱抬頭看看天空——靜歆,熙雪,你們在巴黎一切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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