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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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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輕柔地在我頭髮裡搖動,頓時心裡泛著一股甜蜜的熱浪。 吃完冰激淩,韓莫陪我在車站等待去蔚然家的公車,我們之間都沒有多餘的對話,我盯著站牌發著呆,直到公車進站。 就在跳上公車的前一秒鐘,我終究是把心裡猶豫了很久的話講了出來,我說: 「韓莫,愛情從來就不是一道選擇題。」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上了車。 我靠在公車扶手上,看著愣在原地的韓莫,心裡因為他又一次疼痛。愛情不是選擇題,由不得我們用理性和邏輯去判斷,我們只能尊重心裡最真實的感情.。 說這話的時候我也同時發現,自己對韓莫的感情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竟然像四處蔓延的植物般在我心裡迅速生長。 手機的信息鈴聲響起,我翻開了看,是蔚然,她問我到家了嗎。我回了一句:馬上就到。 在蔚然社區的樓下,我看到提著我書包一臉殺氣的蔚然。我裂開嘴看著她笑,忽然很想沖過去抱抱她,然後在蔚然的懷抱裡忘了那種不能自拔的愛。 「跑哪去了?你不是早走了,怎麼現在才到?」蔚然皺著眉頭上下看我一眼。 「在學校後面逛了會兒,一下忘了時間。」我自動過濾掉遇到韓莫的事,不希望蔚然擔心。 「下次再要我幫你撒謊,休想!」 她說著就把我的書包扔到我身上,轉身就上樓去了。我嘿嘿笑了兩聲,追上了蔚然一把挽住她的手一起進電梯。 在看到蔚然丟過來的作業和筆記時我的頭都大了,不就一節自習課的時間嗎,從哪裡冒出這麼多要應付的東西? 蔚然看出我的疑惑跟我解釋到:「唐老師說了,晚自習最後講的這套卷子是重點,怕下次考試遇到,要你自己在家裡做一遍。」 我在心裡大呼後悔呀,怎麼我難得地逃一次自習,就變成了這樣?早知道今天講重點,我還逃什麼逃。 我埋頭一邊做著卷子一邊參考蔚然的筆記,房間裡安靜極了,抬頭看了眼蔚然,淡橘色的燈光打在她的身上柔柔地,與她纖細的身影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桌子上堆壓成山的習題冊,那些高難度的題目我不知道她每晚到底會做到什麼時候。 手機的鈴聲突然又響起來,我嚇了一跳,翻開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蘇涼,我想都沒想就接起來。 「喂,蘇涼什麼事?」 「小兔子,快來錢櫃KTV。」又是沒頭沒腦的一句話。 「都幾點了,你想唱歌也不看看時間!明天不用上課啊!」像蘇涼這種學生就是沒覺悟的典型。 「不是啊!韓莫的女朋友也不知道今天發什麼神經要鬧分手,韓莫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猛灌酒,誰都攔不住,你過來勸勸他。」 我的心一下就緊了起來,幾乎是在他說完的同時我就開口:「好,我馬上過去。」 掛了手機我就要往外面沖,蔚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問:「安諾,你去哪?出什麼事了?」 「蔚然,韓莫在KTV不要命地喝酒。」我著急地甩了甩蔚然的手,她沒有鬆開反而握得更緊,「他酗酒自然有該管的人管,你去幹什麼?」我知道她嘴裡說的「該管的人」指的是餘微。 「余微要跟韓莫分手,他能怎麼辦,我又能怎麼辦?」我幾乎是喊出這句話,蔚然愣在那裡看著我,手松了下來,我轉身就準備跑。 「等下。我跟你一起去。」 蔚然抓起了桌上的鑰匙,想想又把抽屜裡上次威脅過陳阿姨的那個藥瓶放進口袋,然後跟我一起往外跑。 一系列的響聲已經驚動了房間裡的陳阿姨,看著我們倆急匆匆地往外走她叫住了我們:「這麼晚,你們去哪裡?」她的言語裡透著一股關切。 「陳阿姨,我們出去有點事情,等一下就回。」 我解釋道,蔚然卻一把拉過我冷冷地交代陳阿姨:「安諾家裡要是打電話過來問,你就說她今天在我家溫書晚了,睡在這裡。」 陳阿姨皺著眉頭說:「不行,我不能幫著你們說謊,再說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可怎麼辦,我看這麼晚你們也別出去了。」 蔚然仰著頭,一副不肯退讓的樣子,說:「你有什麼資格關心我,這就是你關心的結果嗎?」她說著掏出了剛放進口袋的那個藥瓶,我大吃一驚,上次吵架蔚然也是拿著這個瓶子讓陳阿姨啞口無言的。 果然聽到蔚然的話,再看到蔚然拿在手裡的藥瓶,陳阿姨沒有再說任何話,只是嘴裡喃喃低語道:「我不是故意的。」 她轉身的時候我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可是那樣細微的聲音還是透露出了強烈的自責感。 我很想問蔚然那個小小的藥瓶到底在她們之間引起過什麼樣的事情,可是看著蔚然此刻眼中的冷漠,我想還是算了,也許這是連她都不想面對的傷口。況且,我現在最在意的還是韓莫。 我們在路口攔了的士就往錢櫃趕去,我發了信息問蘇涼要了包廂的房號,下了車就往包廂裡跑去。我覺得從來沒有什麼事讓我像現在這樣如此地不顧一切。 深吸一口氣,我推開了包廂的房門,一股酒氣立即撲鼻而來,看了眼裡面,桌子上地上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酒瓶。 包廂裡很擁擠,各種各樣面孔的人在裡面笑著,鬧著。昏黃的燈光下,我一眼就看到坐在包廂最裡面的那個人,他一個人靠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眼睛裡閃著光。 音響裡傳來的曲子是五月天的《擁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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