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冰點起舞(13)

十三

　　"嗯，媽，我昨晚睡得很好。"淩憂燦爛的笑容，溫順的話語，像個乖巧的孩子一樣。

　　淩憂用陌生的眼神打量著嘉冰，好奇地問："媽，我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這麼可愛的表妹？"

　　"她啊，是你爸爸堂姐的女兒，在桃源那邊沒了親人，所以，你爸才好心地把她領回家。" 舅媽冷冷的，卻不失溫和地說。說到"好心"二字時還特意提了提聲，冷冷地輕瞟了眼嘉冰，轉過頭微笑地看著淩憂。

　　嘉冰心頭一緊，站起來，淡淡地說："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舅媽嘴角掀起一抹得意的笑。

　　舅舅張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想起之前的爭吵，只好作罷。他知道，只要他一出聲，那就會再引來一場無必要的爭吵，這樣只會更令嘉冰難堪。他不想嘉冰受任何委屈，因為他答應過她，要好好照顧嘉冰的。而且照顧嘉冰也是他應做的責任。

　　淩憂靜靜地注視著嘉冰，她清純樸素的樣子，就像空谷幽蘭，惹人憐惜。她淡淡的笑容裡有著無比倔強的氣息，深深地吸引著他的眼球。

　　風，輕盈柔和，夾帶著一縷迷惘的情緒，悄然浮上臉頰。

　　嘉冰擱下手中的筆，托腮沉思。

　　陽光穿過明亮的玻璃照射進來，照亮了她的臉龐。

　　"小冰，把你的筆記借我看看。"阮潔看看黑板的習題，再看看筆記，皺皺眉，輕聲問。她一時大意，沒把老師說的內容記錄下來。

　　"嘉冰？"久久不見回應的阮潔，偏過臉，疑惑地望向嘉冰，發現她正迷惑地望著黑板發呆。阮潔心裡忽然起了一種說不出的異樣感覺，不禁用手臂輕碰了碰她，低聲詢問，"小冰，你在發呆？"

　　"阮潔，有事？"嘉冰定了定，緩緩神，側臉輕聲問。

　　"小冰，你有心事？"阮潔炯炯有神的眼睛，直視著嘉冰，像在察視著什麼，語氣肯定地說。

　　嘉冰看著黑板，輕描淡寫地說："沒有，只是有一些事，暫時接受不了。"想著早上的事，她心裡就有些難受。

　　"是什麼事？"阮潔擔心地問，她不想看到嘉冰不開心的樣子。

　　"只是……"

　　"阮潔，淩嘉冰，起來，站到後面去。下課後到我辦公室。"講臺上的老師撫了撫鼻樑上的眼鏡，鏡片反射出一道嚴厲的光芒。

　　數學老師，是學校出了名嚴厲的，他的課從來不容許學生有小動作，更不允許有人在他的課堂上小聲說話了。只要你犯了錯，不管你是誰，成績好壞，一律無情。現在只是罰站，對嘉冰和阮潔來說已經是很寬容了。

　　倆人乖乖地走到後門去。

　　"小冰發生什麼事了？"阮潔趁老師轉過身在黑板書寫時，悄聲問。

　　嘉冰搖搖頭，看看老師，不說話。這是她第一次被老師罰，心裡怪怪的，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你怎麼不說話？"阮潔心一急，聲音就加大了。

　　倏地，原本安靜的教室響起一道聲音，同學們下意識轉頭看向阮潔。

　　"嗖"一支粉筆狠狠地飛來，正中阮潔的腦袋，在烏黑的短髮上染上點點白色粉末。

　　同學們的目光又迅速地轉向黑板，心驚驚地望向老師，都在暗自讚歎：老師的飛鏢果真是百分百中。

　　"趴下，每人做二十個俯臥操。"老師沉臉，冷聲說。

　　"老師，這次與小冰無關，是我……"

　　"做完俯臥操後，給我去清洗小樹林那邊的公廁。"老師不理會阮潔的解說，冷漠地繼續說。

　　"老師，你……"

　　"還不快給我做？"老師慢慢地走下講臺，手上拿著把尺子向她們走過來。

　　嘉冰扯了扯阮潔的衣擺，然後率先做起俯臥操。

　　阮潔見狀也只得乖乖地跟著一起做。

　　同學們靜靜的誰都不敢出聲，有的人臉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有的人則同情地注視著嘉冰，因為在他們看來，只要是和阮潔待在一起的人都會走黴運。

　　"小冰，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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