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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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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兒,媽媽不會再嚴格要求你了,只要你開心就好,我也要學著相信,兒孫自有兒孫福,苛求太多要求完美實際上是不現實的,也只能帶給我的家人很大的壓力。靜兒,下次你回來,我們一家再去遊樂園玩,好嗎?」媽媽的聲音好溫暖,明明就只是聽到聲音而已,我卻掉淚了。 「好的,媽媽。」我哽咽了,「爸爸媽媽要注意休息,就算這一次挺不過,我們也是一家人,不要想太多哦,媽媽要看住爸爸別讓他冒險。」 媽媽開朗地笑道:「再壞的打算也只是破產,那算什麼,就是從頭再開始而已,靜兒不必操心經濟問題的,徐伯伯是你爸爸的好朋友,你既然住得習慣,讀書的環境也好了許多,就住下,暑假快要結束了,有時間回來吧,到時讓媽媽看看寶貝女兒變了多少。」 他們的話語中聽不出對明天的憂慮,但我卻不得不想多一點。 如果渡過這個難關,自然什麼也不必說;如果不能,爸爸的公司倒閉,媽媽為了支援也投入所有投資,那麼我們家是不是就變成中產階級了?說實話,我是不在意爸媽的財產增加多少減少多少,只要能維持起碼的生活,就足夠了,畢竟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每個人都有很諷刺的時候,爸爸媽媽最在乎的財富此刻幾近消失,而從來不曾有過的親情此刻卻冒出頭來,人們都說有得必有失,反過來,有時候有失也有得啊。 我現在身邊的人,也不是為了我的家境才當我的朋友的。我喜歡的人,也不會因為我的家多一點錢而愛我多一點,不會因為我是灰姑娘而視而無睹。林峰宇說的話,我都相信,他沒有說而以行動證明的事,我更記在心中,點點不忘。所以,家境有什麼變化,與我其實沒有什麼大的關係,我知道。但仍會不安。 愛情是兩個人的事,但要走下去甚至考慮到未來談婚論嫁,就是兩個家庭的事了。 林伯伯,會怎樣看呢?他很疼我,那是因為我是他好友的女兒,是他的晚輩,也討得他喜歡,他可以站在超然的地位上疼惜我,但如果換成是他惟一的兒子的未來另一半的身份。 我沒有信心取得他的支持,就算現在我們是男女朋友,林伯伯態度也沒有變,一如既往的疼我,但他是生意人,在商言商,他是會縱容獨生子自主尋得真愛,還是一定要以婚姻為投資加以控制?我一點也不知道,因為,沒有得到保證。 我只有十六歲,還未成年,我知道,我清楚,幾天前,就聽到園丁和廚子咕噥說什麼年輕人太衝動貪新鮮三分鐘熱度什麼的,當時林伯伯在一旁,只是微微笑著。我卻是心中一凜。 沒有長輩保證什麼,同樣的,我們又能保證什麼?此時此刻,可以全心全意地說只愛一人可以維持天長地久,但真的可以嗎?自己的心意能把握,那另一個人呢?我喜愛幻想,也動筆寫過風花雪月纏綿愛情,為自己塑造夢中情人,輕飄飄的一枝筆,卻寫出七情六欲,只是,紙上談兵,我沒想到,戀愛可以讓人煩惱多多,甜蜜的折騰。 患得患失,胡思亂想,想入非非,多愁善感。像現在,明明就應該睡覺,什麼也不必擔憂,我卻睜大眼睛,對著星空發呆,胸口又酸楚又是甜蜜,這樣的日子,能保鮮多久呢?峰宇,多麼想握緊你的手,讓你的溫度伴我入夢啊。 林峰宇閒時就駕機車帶我滿路狂飆,說要甩掉我的晦氣,多活動少胡思亂想無事也生非,我們去過許多地方,再有心事,我在那雙情深如海的眼光下也腦中空白,只餘粉紅泡泡。 抱著我,親吻,越來越是情不自禁,感覺林峰宇欲罷不能,而我只會喘著氣癱在他懷中,半睜著眼,迷蒙恍惚,這個時候,他就會恨恨地說,保持距離以策安全,一邊說卻一邊摟得更緊。陽光明媚,雨天陰天,在眼中都是一樣的喜悅,手拉手,相視而笑,暈生兩頰,有人說,十指連心,那麼緊扣十指,是不是就心心相連了呢? 我恨不得對全天下宣告:這個人,愛著我,我也愛著他,我們是相愛的一對。 七月,事情好像越來越麻煩了,爸爸傳來的消息說已在做最後的打算。林峰宇拉著我回家時我常常看到林伯伯若有所思的眼光。 怎麼了?林伯伯分明就有心事,卻並不開口,有時,只是深思地看著林峰宇,再不,就是探研地望我一眼,沒有太大的壓力,但那其中的意味,叫人不安。 我當做不知道不懂,不想知道林伯伯在想什麼會說什麼,本能地知道,那是我不喜歡聽到的,他沒說,我也不會主動問起,峰宇既然也沒受到困擾,我就不會多事了,萬一,萬一林伯伯一開口就是叫我離開林家去住宿舍呢?我識相的什麼也不問,林伯伯你就好人做到底別當棒打鴛鴦的惡人好不好?最多以後我和峰宇的小孩子讓你培訓教誨讓你過足癮。 他們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又說,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要來的終究逃不了。 事實也正是如此。我始終當不了掩耳盜鈴粉飾太平的和平使者。歎氣。 「靜兒,我有事和你談談。」林伯伯特地找了個無人打擾的機會,峰宇說有事不和我一起回家,不想我一進門,林伯伯就在等我了。 推辭不得,我有種入虎口的感覺,咬著嘴唇,在書房,坐到沙發上。 林伯伯遞給我一杯新榨的果汁。我猜,這是不是先軟後硬攻心為上呢?別怪我想得嚴重,我真的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如果是光明正大的事,何不等峰宇來到才說,非得要抓住我落單的時候才上陣,勢單力薄,出師不利,就是形容我的。 「別慌張,靜兒。」林伯伯給我一個安撫的笑容,我也不知怎麼了,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只要林伯伯別跟我說要讓我和峰宇分手,說什麼也可以。」 是的,我最怕最怕的就是他會說那句話。 林伯伯一怔,笑容斂去,淡淡道:「原來靜兒也害怕啊!林伯伯還以為你現在已經鍛煉得天不怕地不怕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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