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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男性的氣息,溫熱的皮膚,掌心下是跳動著的部位,「怦怦怦」我的手心貼著他的胸口,身體敏感地感受到那賁張的肌肉,男生和女生完全不同,我第一次清楚地知道,男女的不同。

  那氣息叫我頭更昏了,或者說是陶醉了,總之暈暈乎乎的。

  耳邊模糊地聽到吹口哨與驚聲尖叫,著急地要掙扎起身,身子卻不聽使喚,軟軟無力蠕動幾下,仍癱在他身上。

  臉羞紅了,急得眼睛都紅了,如果讓人家以為我故意在占他便宜,十足女色狼一隻,我以後還抬得起頭來嗎?

  我驚惶失措地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不禁又片刻的失神,真是好看,面龐如雕刻的線條,劍眉清朗,眼眸深邃,難怪會當之無愧成為學校第一風雲人物。聽說,他不單生得好看,功課長期佔據年級第一名,連運動各方面也是只要參加就必取勝。

  可是他卻對我皺著眉,神色甚是怪異,眼中似乎有火焰,卻強加忍耐。

  糟糕,他在生氣嗎?我又不是故意害他跌倒,壓在他身上的。

  我泫然欲泣,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別動,等我來。」意外沙啞的聲音,他扶著我的腰,支撐我起身,眼睛卻再不瞟我一下,仿佛在忍耐什麼。但或許是考慮到我的感冒,他沒有放開手。我一回頭,便看到櫻烈熊熊燃燒的怒火。

  完了!我心虛地垂下頭,明明,不是我不聽話,而是現在對人家微笑會被當成示威啊。

  這下再怎麼清者自清也說不清道不明了。在這個時刻,我居然想起了許多漫畫中經常出現的男女主角撞在一起巧合接吻的情形來,幸好,幸好我還沒這樣倒楣,可是,也差不多了,可想而知,我以後的學校生活會是如何的水深火熱。

  嗚嗚,我嚮往的美好高中獨立生活還是遙遙無期啊!

  我發現,人一旦有了夢想,日子便會過得格外難過。望著窗外美好的風景,我實在已經失掉欣賞它們的好心情了。話說那一天,因為那該死的意外事件,全班級都認定我居心叵測,連收到我辛辛苦苦寫作業的女生也一臉的敵意。嘲弄我可以當做沒聽到,下課又被示威般地堆上一疊作業本,仿佛那是我的義務,我也認了,放學時幾乎被儲物櫃的針刺到,我也忍了。女生的手段其實談不上變態,主要是孤立我且為難我讓我不得不主動認錯發誓再不接近林峰宇,但過分的是,男生也受了煽動加入捉弄我的陣營中。

  不知不覺往我背後一拍,讓我貼上那張「我是大笨蛋」的紙條四處走叫人哧哧笑,要不就是在我走路時手一彈,彈珠滑到地上存心讓我一不留意就摔倒。又或者,塞給我一張圖,打開,是赤裸裸的色情廣告,讓我漲紅了臉恨不得鑽入地洞,尤其,那個時候,好死不死,林峰宇正好經過,瞄一眼,嘴角一掀,似笑似譏,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樣的興趣?表情如是說。

  我第一百二十次懷疑自己不正常,為什麼非得堅持原則不離開他遠遠的?為什麼不一口應允再不與他說話好落得清閒?讓自己比牧野杉菜還要悲慘又沒有王子出手,到底是為了什麼?納悶歸納悶,不解還不解,這個週末,終於還是過去了。迎來了幸福的一天。

  明明真的來接我了,兩個女孩子一起逛街,第一次,在這個陌生的城市,有人友好親切地帶著我四處玩,我很開心,真的很高興,一整天我都在開心的笑,而且奇怪的是平時在家裡對著爸爸媽媽笑,感覺五分鐘自己的臉頰就會變得僵硬,而一整天的笑臉,卻沒有讓我感到笑肌酸疼。

  我們去遊樂園,坐空中飛車,我從前一個人不敢玩,也沒人肯真心陪我玩,有同伴的感覺真的是全然不同的,被甩到半空中,放聲尖叫,毫無顧慮地啊啊啊啊啊叫喊出來,仿佛將所有的不愉快都發洩出來了。

  爽就一個字。興奮地相互看著,樂不可支,明明和我又到處逛,在選擇唇膏的色澤類型時又花了兩個小時。然後,逛商場,明明幫我選了一條藍間花的圍巾,堅持要送給我。禮尚往來,我挑了半天,才揀了雙舒適新穎的跑鞋,明明經常運動,最喜歡的該是這種類型。我看到她的笑容,自己也覺得好開心。明明,是我的第一個朋友,真心的朋友,我好希望,一直這樣。

  那天回家時我的心情愉快得很,林伯伯不在家,出差了,林峰宇在看電影,他們家的客廳可以放投影,音響設備一流,躺在寬敞柔軟的沙發上抱著枕頭喝著啤酒吃著花生米還真是享受。

  「回來了啊?」冷淡的聲音,算是打了招呼。

  他沒出去玩?我奇怪了一下,也不理會他了,反正這不關我的事。

  哼,我可沒忘了這兩天他在學校對我的態度,害得我被人欺負,又無視我的惡劣情況沒有男子氣概風度出手相助,至少說一句勸阻大家別這樣,一切純屬誤會也可以啦,結果,哼,沒有加入欺負行列卻冷眼旁觀,我懷疑,嚴重懷疑他有看人欺負我的癖好。

  「嗯,你吃過飯了嗎?」怕他不回答,我會覺得尷尬,我又補上一句:「我吃過飯了。」瞟了一眼黑沉沉的銀幕,真不知在看什麼,也不搭理我,於是我準備上樓沖涼,順便試試新的唇膏和沐浴露。才走到一半樓梯,忽然平空傳出一句淒厲驚恐至極的慘叫。嚇得我一腳踩空,膝蓋一軟,糗大地伏倒。原來他看的是恐怖片,忽然將聲響調高,存心嚇人。我敢打賭,那傢伙一定、十足十是拿我開心。

  難道他從來不用被午夜凶鈴什麼的驚嚇到嗎?嚇女生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我牙癢癢地想,捏緊拳頭,我忍,我再忍,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可是人家的地盤,好女不跟男鬥,我認了。

  日子就這樣波濤洶湧地過去了。

  我照舊上我的學,記著明明的話,就算找不到話說,我也會對人微笑,那是我在鏡子前練習了好久,絕對跟嘲笑高傲求饒等負面評價拉不上關係的微笑,心平氣和,帶著一絲靦腆,明明都說這樣的笑容只要不是瞎子便抵擋不住。有沒有效果我不太清楚,至少那傢伙便不買帳,櫻烈也不放在眼裡。但,多多少少有一些女生會跟我說話,敵意也沒那麼濃了,本來就是嘛,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我與那傢伙一點也沒有曖昧,哪裡能找得到男女朋友的蛛絲馬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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