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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對於下午的自習課,大家並不是都參加,韓水凝早早地就去了戲劇社,而我看著教室裡僅剩的兩三個人,也覺得挺沒意思的,心想不如到圖書館去閑晃,還可以借點自己喜歡的小說來打發時間。

  圖書館永遠是最安靜的地方,可惜惟一不足的是,在那裡是不准帶任何吃的東西進去的。想想,如果圖書館裡面變成那種能夠邊曬著太陽,邊坐在搖椅上閒適地喝著自己喜歡的香濃奶茶,或是吃著自己喜歡吃的甜點,再看著自己喜歡的書,那該是一件多麼愜意的事情啊。不過圖書館就是圖書館,怎麼可能像在家那麼閒適與享受,任何事情都有利有弊不是嗎,若是圖書館真的變成了那樣,估計這裡的書到處都是污漬油漬。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想笑,是啊,如果真的變成那樣,就不叫圖書館了。

  在圖書館裡泡了一下午,看時間差不多了,戲劇社的排練應該也快結束了,於是收拾好東西,出了圖書館,直接奔向戲劇社。

  果然,戲劇社的排練已經進入尾聲,舞臺上的男女演員都在那背臺詞,並開始溝通表演。

  我朝四周看了看,既沒有看到邵光一和韓水凝,更沒看到張振宇。我想,他們可能是在後臺準備衣服及舞臺用品吧,於是徑直往舞臺後面的房間走去。

  那是一間集雜物間化妝間為一體的房子,裡面擺滿了舞臺上要用的各式各樣的道具,以及一排排的衣裳。確切地說,這應該是一個雜物間。在擺放這些雜物的另一邊,留有一條很狹窄的過道,靠走廊的另一邊則是擺放著一些化妝鏡和化妝用品。

  我剛走過去就聽見裡面傳來爭執聲,我本想繞過去找邵光一和韓水凝的,卻聽到有人提到我的名字。於是我停下腳步,向裡面張望,可沒看見人。我朝聲音來源望過去,原來是被那一排排的衣服給擋住了。

  那是韓水凝的聲音,他們在談論什麼呢?是有關我的事情嗎?

  「我真受不了你,邵光一,你是什麼破觀念?我簡直不敢想像周潤熙知道了這件事會怎麼想?」

  什麼事情讓韓水凝這樣火大,居然絲毫不避諱有人進來聽到她與邵光一的談話,難道這件事對這裡所有的人都不是秘密嗎?他們瞞了我什麼?我又朝聲音來源更近了一步。

  「韓水凝,我警告你,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周潤熙知道,張振宇把事情辦妥後,自然會向潤熙解釋的,不需要你在中間添加些什麼?」

  「哈,我會在中間添加什麼?你在害怕什麼嗎?」

  難怪沒有看見張振宇,原來他在辦事情?可是他在辦什麼事情呢?和我有關嗎?應該與我有關吧,要不然為什麼還要向我解釋呢?這麼看來,有一點可以確定,他至少是好好的,沒有發生什麼意外,那就足夠了。可是韓水凝和邵光一吵的又是什麼呢?邵光一又為什麼會警告韓水凝呢?他不是曾經對我說過,韓水凝是完美的,看樣子他們至少在這件事情上有了分歧,而這件事情和我是有關的。我站在那裡揣測著。

  「啊哈,你以我是誰,我是邵光一耶,會有我害怕的事情?」

  「嗯哼,是啊,沒有你會害怕的事情,那你幹什麼不跟周潤熙說清楚張振宇去照顧馬琳了呢?說清楚多省事啊!」

  張振宇去照顧馬琳去了?前幾天見到馬琳的時候她不是好好的嗎?難道她病了,病得需要人照顧,可是為什麼是張振宇照顧她呢?難道……難道她是因為張振宇而病的嗎?當這個念頭從腦海裡竄出來的時候,我的心開始不停地抽動,我想挪開腳步離開,可是腳卻怎麼也不聽我的使喚,像生了根似地立在那兒。

  聽到他們的話,我的心開始泣血。我不明白,我對張振宇而言到底算什麼?難道對他而言我僅僅是可有可無的嗎?我為他在寒風裡等了幾個小時,而他卻因為要照顧別人而失約?我為了他被凍病發燒,甚至差點兒成為肺炎,而他居然連個電話與問候都沒有,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我到底算什麼?我到底算什麼?

  「你……叫你不要說了!」

  「是啊,我永遠不明白,一個男生明明不愛那個女生,還要去照顧那個女生,而把自己所愛的居然拋在一邊,多麼可笑。而你,邵光一,居然贊成他這麼去做,而那個被拋下不聞不問的是你的妹妹呀!」

  「夠了,韓水凝,你再說,你再說……」

  「我再說,我再說,怎麼啦,你想打我嗎?我告訴你,如果我是周潤熙,我會選擇跟他分手,沒有把自己所愛的人放在心上的人,永遠也不值得去愛他。」

  韓水凝認為張振宇不值得我愛?是啊,他值得我愛嗎?可是愛就是愛了,愛了還能談值不值得嗎?付出了的感情還能收得回來嗎?應該是收不回來了吧,斷絕一切的思念那該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看得到他的人,看得到他的一言一行,卻要自己不再關注,不再想念,那和割傷自己有什麼區別?割傷自己僅僅是身體上的痛,那種痛看得見,摸得著,而那種斷絕情愛的痛卻是一種無形的痛,那種痛徹心扉、烙印在心靈深處的感覺是得不到解脫的……

  「韓水凝,你夠了,別再說了。」

  「嫌我說多了嗎?你知不知道,作為周潤熙的朋友,看到她眼底的失望時,我心裡會有多難過?看到她欲言又止的話語時,我有多揪心?明明知道這一切,還要去瞞她,你知道我有多痛苦?你為她考慮過了嗎?你給她選擇過嗎?可你什麼都沒有做,僅僅是在那沉默不語。你以為張振宇真的能處理好這件事情嗎?啊哈,一個連他不愛的女人,他都做不到狠心地拒絕,你能奢望他能夠以後不為這種類似的事件再疲於奔命?」

  「你不要再說了,如果馬琳沒有跳湖的話,如果馬琳沒有以死威脅的話,那張振宇肯定不會去照顧她的。」

  哥哥說馬琳跳湖了?她又跳湖了?她還真是有勇氣,那麼說那天的確有人跳湖了,那麼說一切都不是我的幻覺。她以死相威脅張振宇嗎?所以張振宇去照顧她。原來如此,難怪他沒有打電話給我,原來他是怕馬琳再次受到刺激,原來他不來問候我,也是有原因的。相比起來,我的病的確沒什麼大不了的,更需要照顧的人是馬琳,而不是我。想到這,我喘了一口氣。

  「她跳湖了,她要去死了,張振宇就應該去照顧她嗎?這是什麼邏輯!多麼荒謬啊,他為什麼不去想想以後?如果這次不能狠心斷絕馬琳的癡戀,以後就不斷會有麻煩來糾纏他!」

  「韓水凝,你夠了,我現在才發現你這個人真的很冷血,這麼不可理喻。為了斷絕別人的念頭,居然連人的性命都可以不顧,你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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