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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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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兩旁的燈已經開始亮了,一路上仍舊沒看到張振宇的影子。我開始有些擔心,他不會真的出什麼事情了吧?想著剛才路過時聽到的那則新聞,我的心開始有些慌亂,那個跳入「雪湖」的人是男是女?該不會跳下去的是張振宇吧?不會的,怎麼可能是他,沒有理由會是他啊,他曾經說過他絕對不會跳入「雪湖」的,我安慰著自己。可腦子仍舊往上面轉悠,總覺得剛才那個跳入「雪湖」的人真的是張振宇。 我來到圖書館門口,圖書館的大門已經關了,我只好站在圖書館的階梯口。天色已完全暗了下來,通往圖書館的路上一個人也沒有。 我站得有些累了,於是將書包放在階梯上,自己坐在書包上。 夜晚的風刮得猛了起來,我覺得有些冷,肚子也餓了。我看了看手錶,已經7點半了。他怎麼還沒來?都已經這麼晚了,他不會不來了吧!可是他說了大家不見不散啊,也許他正在趕來的路上,也許下一分鐘他就會出現在我的面前。 遠處的枯樹在燈光下顯得有些猙獰,我坐在階梯上不敢動,靜靜地等著張振宇的到來。 風好像無孔不入,我開始覺得有些冷,我想可能是因為我肚子餓了的原故。我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身子蜷坐在那裡,聽著風不停地呼號著。原來等人的滋味是如此的難捱,我凍得開始流鼻涕了,鼻涕似乎很快結成了冰。我坐在那裡一動也不想動,只覺得如果再動一下,我就沒有更多的熱量支撐到張振宇來了。 我好餓呀,餓得想睡覺,現在幾點了?是不是已經很晚了?我不能睡覺,如果睡著了他來了,那不是就錯過了嗎?不能睡,絕對不能睡,可是我的眼皮好沉、好重,我真的好想睡覺。 遠遠地我望見一個人朝我跑過來,那是張振宇嗎?我撐起身子想站起來,可是腿使不上勁兒,剛一站起來,又跌回原位。 原來不是他,是邵光一,是我哥。 「哥,我好冷。」 「傻丫頭,我們回家去……」邵光一二話不說,拿起階梯上的書包把套在脖子上,然後一把背起我,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我好想睡,靠在哥哥的肩頭,耳邊似乎傳來哥哥的呼喚聲:「周潤熙,堅持住,千萬不能睡……」 我極力想睜開眼睛告訴他,我不會睡著的,但是身體的疲憊使我根本連說話的勁兒都沒有了。 我輕似蚊蟻似地「嗯」了一聲,然後又垂下頭。 「不能睡,周潤熙,快到家了,家就在前方,你看家裡的燈正亮著呢,媽媽還在門口等著你呢……」 我費勁兒地抬起頭,不遠處的家門口一個人站在那裡,我知道那肯定是媽媽,媽媽在門口等著我呢…… 二十二、我發燒了! 我醒了過來。睜開惺忪的眼睛,發現在我身邊睡著的除了母親還有邵光一。 我的頭依然很重,鼻子也堵得很厲害。躺在被子裡,我發現除了這些不良感受外,多年未見的寒冷似乎侵襲著我,我知道我在發燒。上一次發燒應該是在兩年前吧,我記得應該也是邵光一將我帶回來的。雖然每次他總說我笨,罵我蠢,但每次我生病的時候都是他帶著我去看醫生。 嗓子幹得似火燒過似的,我想起身喝口水,可是身上無力。我輕輕用幹燒似的嗓子叫道:「哥!」那聲音還真是難聽,嘶啞而低沉。 邵光一聽到我叫喚聲,立刻醒來。我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杯,邵光一連忙走到桌邊將茶杯裡的涼水倒掉一半,然後又倒了點兒開水。他將我額頭上冰敷的毛巾拿了下來,扶著我坐了起來,把手上的茶杯遞給我,然後說:「慢慢地喝,是溫熱的,不燙喉嚨。」 我喝了一口,裡面的茶水的確是溫的。茶水到了喉嚨,火燒火燎的嗓子感覺好了許多,我將杯子遞還給他,又躺了下來。我很想跟邵光一說,其實很多時候他真的心很細,但是想到自己的嗓音,還是下次再說給他聽吧。 邵光一見我醒了,就將一旁的母親也叫醒。母親醒後,摸了摸我額頭,有些責怪又有些心疼地說:「傻丫頭,沒等到就別等了。以後千萬別做傻事,什麼事情先以自己身體為重。」 看到母親疲憊的臉,我乖巧地點了點頭。 「媽,你先回去休息吧,妹妹有我照顧呢。」 「你行不行?」 「沒關係,照顧她還不簡單,就是隔一段時間給她量一次體溫,然後多給她點水喝。如果高燒不退的話,我會叫醒您帶她去醫院看醫生的。」 「那我就把她交給你了。」母親點了點,轉身回了房。 見媽走後,邵光一關上門,坐在我身邊。我看著邵光一,用我難聽的嗓音問他:「哥,我睡了多長時間了?」 「你?」邵光一看了下自己的手錶說:「睡了七八個小時了。」 「他呢?是沒來呢,還是在那兒等我呢?」我想起了張振宇,我有些慌亂,他不是跟我說「不見不散」,那他現在會不會也在那傻等呢? 邵光一看著我,一臉無奈,「傻丫頭,他沒去。他打電話問我,你回來了沒?我跟他說沒呢,於是他連忙叫我去找你,沒想到你還真在那裡傻等。你平常看起來聰明得不得了,沒想到一動真格的,你還真是傻得讓人沒話說。」 我笑了笑,「哥,你平常不是總說我傻嗎?怎麼這個時候誇我聰明了?」 邵光一取下我額頭上的毛巾,又重新換了一條搭在我的額頭上,突然的冰涼刺激得我腦子清醒了許多。 「是啊,平常叫你傻,是為了將聰明勻一點到現在這種情況,哪知道你……唉……」他從旁邊的櫃子上將溫度計拿出來對著光看了眼,然後甩了幾下,再看了看度數後遞給了我。 我老實地接過溫度計,塞到腋下。 「那他人呢?」 「誰?張振宇嗎?」邵光一皺了皺眉。 「嗯。」我現在還能問誰呢?肯定是問他,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不來,但是憑直覺他肯定是被什麼事情耽誤了。 「他,他沒事。你操心一下自己吧。」 我突然想起當時那幾個學生的話,有人跳「雪湖」了,現在想起來,心裡開始擔心起來。莫非那個跳湖的人與他有關,否則還能有什麼事情給耽誤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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