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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螢火蟲的「鵲橋會」

  杜精誠說,這座M大橋一半是孟菲斯,另一半是阿肯色州。

  現在我假設一半是美國,另一半中國,我們在這裡「鵲橋相會」好不好?雨荷迎著從對面跑過來的精誠,仿佛一顆星隕落在自己跟前。

  雨荷沖上去,各人站在分界線一邊,緊緊地擁抱了! 雨荷跳上一輛的士,去安德利兒童醫院!精誠打電話目的就是叫她去醫院,精誠說過要她看看他是如何工作的,教雨荷學習做試驗,將來擁有自己的實驗室雨荷也在那裡工作......正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正是這樣,杜精誠在實驗室等著雨荷呢。

  今晚精誠邀請雨荷來有兩件事情,首先是讓她在實驗室坐一會兒,留下雨荷的氣息,即使她回中國了,也會像一個粉紅色的精靈繚繞在他身邊,往後深夜人靜獨自工作時,他眼前會浮現她美麗的笑容,好聽的聲音,好像中國古人說的「紅袖添香夜讀書」,好像一顆太陽在頭頂照耀著, 24小時溫馨不困倦!那麼人生便是彩色的了,不再是白天和黑夜只有24個數字走馬燈轉的枯燥和單調。

  相愛的人會這樣零距離擁抱著在事業的道路上奔跑,怎麼從前就沒有想過這樣的幸福呢?因為何麗婷的生活軌道離他遙不可及!即使我生命短暫如兔子尾巴,但我已經經歷了最有意義的,最幸福的,最值得回味的愛情了———只是這樣對雨荷公平嗎?精誠等待細菌細胞生長的空閒,在屋子裡來來回回走,像一隻不安靜的狗狗。

  窗外一瀉幽藍的夜空,半個月亮朦朧地掛在對面高樓上,想起跟雨荷一起草坪上數星星,對流星許願的情景,那份溫馨向他彌漫過來。

  精誠陶醉了,巴不得馬上見面!雨荷怎麼不在家呢?是不是卡洛特又帶她出去玩了?去比爾街聽藍調音樂泡吧或者跳舞?還是去賭城?另一件事情就是去河對岸叢林裡捉螢火蟲,小雨精靈呀,說好的,你怎麼忘記了呢?裝螢火蟲的瓶子我備好了,今晚草叢中,螢火蟲們快樂自在,享受夏夜幸福時光。

  緊鑼密鼓的序曲奏響了,女主角不出場,豈不掃興?精誠在沙發上眯著眼睛打盹,夜深深,寂靜可怕。

  要不是進出大門都要檢查ID,監控嚴密的話,真有點讓人恐懼。

  電話鈴令人毛骨悚然地響起來了!肯定是雨荷!精誠抓起話筒,「HELLO,你怎麼知道我在實驗室呢?」

  對方略停一下回答:「我怎麼不知道你在實驗室,家裡電話半天沒人接,不在實驗室會在哪裡。」噢,何麗婷。

  「你?」

  精誠心頭「咯噔」一下,HOLY COW!差點兒露馬腳!「怎麼半夜裡打電話來?有急事嗎?從前你午夜不打電話的。」「我知道現在是孟菲斯淩晨,沒有急事我不會半夜裡驚動你的。我父親住醫院了。」精誠聽出何麗婷的聲音裡不滿的成分。

  安慰說:「麗婷,別著急,高血壓和心臟方面的疾病是伯父的老毛病,住院吃藥調養一段時間就好了,你不必要著急嘛。」何麗婷一副哭腔:「精誠,你回來一趟吧,我都沒有辦法了,有一件事情……」何麗婷的口氣是天就要塌下來的感覺,「……我媽發現那個女人,跟爸爸吵得很厲害,爸的心臟病就犯了……還有那個女人生了一個兒子……」「噢,我明白了。

  就是你爸在外面的女人被你媽發現了,你媽又吵又鬧,你爸心臟病犯了。

  那個女人威脅你媽,決不放手,因為她為你爸生了一個兒子,於是兩個女人鬧得地覆天翻……這樣的故事在新加坡就像你爸爸的心臟病屬於常見病一樣。

  三個當事人的事情,連你這個獨生女兒都無能為力,我回新加坡又能怎樣呢?我恐怕是幫不了你的啊。

  再說,我現在課題剛有進展,離開豈不是前功盡棄。

  請諒解,麗婷。」何麗婷哭了,抽抽嗒嗒的哭聲讓精誠心裡難過。

  一時間,電話靜場。

  良久,何麗婷說:「精誠,我感覺你很不看重我,從來不主動打電話給我,你就不想一想,將來那個兒子是要分掉我家的財產的呀。

  你怎麼就一點不著急?」

  「我著急?為什麼我要著急?」

  「為什麼,書呆子,還用問嗎,」何麗婷來氣了,「你難道不想和我結婚了?不想結婚以後繼承我父親那個龐大的財產?我搞不懂,那麼巨大的蛋糕對你沒有誘惑力?偏偏要做那個破博士後?美國有什麼好哇,整天辛苦累死人的,生活單調枯燥寂寞孤獨,打死我都不會在美國過日子。回來吧,精誠,回到新加坡,所有人生需要的東西我們不缺少什麼呀,為什麼你要一個人在那裡當苦行僧呢?難道有讓你割捨不下的,比我更重要的女人嗎?」

  精誠心頭「咯噔」一下:「你不要胡亂猜想,我哪有啊。

  我跟你結婚不應該是為了那個龐大的公司財產吧,如果那樣想,你嫁給我也是為了我父親那個龐大的公司嗎?假使僅僅為兩家公司就簡單了,他們隨時可以合併嘛。

  也用不著我耗費自己———你知道我真的對公司不感興趣啊。」何麗婷無言以對。

  轉而說:「精誠,我挺想你的。

  沒有你我好無助。

  你知道我能力有限,公司的管理搞得不好,父親一直不敢放手,他早就希望你回來接替他的工作。

  那個董事長的席位遲早是你的。

  現在父親病了,還多一個女人來添亂,我媽受到很大打擊,這麼一大攬子破事,我不向你呼救還能找誰?」

  精誠的心也亂了一陣,不過還是很快平靜下來:「麗婷,你聽我說,首先我現在不能回新加坡,不能離開我的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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