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愛到女媧紀(5)

五

　　「啊！是啊！」借著車燈，金璿低頭仔細看了看趴著的人，嚇了一跳，竟然是同班同學米奇安！

　　「送你們一程！」司機建議道。

　　「我就住附近。他一會兒就醒了。老這樣，沒事沒事……」金璿滿臉堆笑。

　　司機終於把車開走了。金璿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看了看地上趴著的米奇安，暗暗罵了起來。這個傢伙想幹什麼呀？大晚上不在家待著，跑到外邊亂逛。害她嚇個半死不說，還差點成了殺人犯。

　　金璿湊過去拍拍米奇安的臉：「哎！哎！醒醒！」米奇安哼了一聲沒動。金璿搬起他的臉搖晃著，有熱的液體流到她的手指上。金璿抽出手一看，黑糊糊又黏又熱，湊到鼻子旁邊還有一股腥味兒。金璿嚇得退到一旁。

　　完了！掛彩了！這下可慘了！米奇安要是死了，自己就真成殺人犯了！金璿嚇得撒腿跑了起來。不行不行！自己就這麼跑了……不行不行！那個計程車司機看見她了。金璿嚇得不知如何是好。她突然看見街邊的電話亭。她沖過去抓起電話，顫抖地按下11……不對！她猛地掛斷電話，然後又抓起，哆嗦著撥了急救電話。電話很快接通。金璿咳嗽了一聲，捏起鼻子小聲說道：「樂街拐角有人暈倒，救人哪！」說完馬上掛斷電話，金璿不敢離去，惟恐米奇安有個好歹。她又湊過去看了看米奇安，然後跑到遠處的一個角落躲起來。

　　時間一秒一秒過得真慢。似乎過了好久，救護車呼嘯著開過來停在米奇安身旁。下來幾個白大褂檢查了一下米奇安的傷。米奇安被他們吵醒，他爬起來搖搖晃晃地要走，被醫生拉住，米奇安看了看左右，最後自己鑽上救護車和他們一起走了。

　　金璿在角落裡長舒一口氣。米奇安肯定死不了。誰讓他鬼鬼祟祟地跟蹤人，這也是他罪有應得。想到這裡，金璿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她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腳有些發軟。她踢踢腿，向家的方向走去。不知為什麼她現在一點也不害怕了。

　　C、被拋棄了

　　徹夜未歸之後

　　是找不到家的迷惑

　　滿面油光的人不懷好意

　　有人把我的耳朵剪了下來

　　系在風箏下邊

　　給它當尾巴

　　a

　　金璿輕輕推開門，父親在屋子裡收拾東西。金璿靜靜地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爸爸把他的衣服塞進了箱子。

　　「小璿，你回來啦。爸有話跟你說。」爸爸沒停下手裡的事情。

　　「您說。」金璿安靜地坐在沙發上聽著。

　　「上海有個朋友邀我過去一起做生意。你知道家裡……」

　　「您什麼時候走？」

　　「早上五點的飛機，你不用送我。這是你這個月的生活費，節省著花。以後每個月我直接存在你的卡上。」爸爸把一個信封放在茶几上。

　　「您保重！」許久，金璿冒出一句，然後起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金璿一夜無眠，她躺在床上，感覺自己的身心都異常疲憊。自己以後該怎麼辦呢？母親似乎並沒有去世，金璿感覺自己還是無法把母親去世這件事和自己的生活聯繫起來，似乎母親只是去了另一個城市旅行。如今父親也要離開自己。親人們都要走光嗎？金璿左思右想是不是自己哪裡做錯了，惹他們生氣了。

　　父親出門的時候，金璿突然從床上爬了起來，連父親也要拋棄自己了。她沖到門邊，伸手去拉門把手，但是她的手就停在了上面，沒有拉開。四周一片漆黑，父親的腳步聲漸漸消失，金璿轉身回到自己的床上，她覺得很累，此刻她只想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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