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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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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家裡見過它。」他直截了當的告訴我答案,然後拉起我旁若無人地往裡走,室內一眼望過去,是面具的海洋,但是共同點都是——精緻。水鑽與羽毛輝映出一片流光溢彩。成理這個不懂得低調出場的傢伙自然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那個狐狸精是誰?」人群裡有人這樣問。 我轉過頭朝著那個白雪公主狠狠地瞪一眼,「找你的小矮人去。」成理卻笑出聲音來,嘴裡兀自念著:「狐狸精。狐狸精。」 景延和悄悄手拉著手出現在我們面前,成理一副了然於胸,「那今天的主題活動算結束了吧。」 「什麼嘛,還沒開始好不好。票選女王的節目才是重頭戲。」我甩開被他拽著的胳膊,坐進旁邊的沙發裡。 「你是惦記著那一萬塊的獎金吧。」他從吧台裡取出一瓶威士卡,拿出兩個小杯倒滿,遞一杯給景延。自己早已仰頭喝下去,又去倒第二杯。 「是又怎樣啊。我愛財,大家有目共睹。」 「如果評選標準沒改的話,至少得有三個穿白色衣服的男士邀舞才行。」 說這話的時候,他都沒正眼瞅我,只顧著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太無視我了、太小看人了、性質太惡劣了…… 景延站到我面前的時候,我幾乎想寫篇文章歌功頌德。我感激地看著他,這可是我和他第一次親密接觸,他一副大恩不言謝的正氣淩然。Hedi Slimane真是個鬼才,景延簡直可以去做Dior Homme的御用模特了。 也許是景延起了好頭,緊接著就有第二個貓王面具的「白貓王子」邀我跳舞了。我一臉神氣地看著喝悶酒的成理,他的眉頭死鎖死在一起。 白貓王子的手搭在我肩膀上的時候,魯迪的話轟雷般劈至我的腦海裡,吃醋。難道他在吃醋?從他出現在這裡,他就一副如喪考妣的臉,他莫非真的在吃醋??? 成理會因為我吃醋?可能嗎? 想到這裡,我的小宇宙燃起了躍躍欲試的小火焰,白貓王子很紳士地要送我回到座位上,我婉言謝絕了他,然後徑直往角落鋼琴旁邊走去。那個二樓的琴師移駕到一樓來了,我認得他的琴音,細膩而富於詩意,流利灑脫而又佈局嚴謹,最主要的是,他穿著白色的禮服。 「請問,你能邀請我跳舞嗎?」我故作大方地說。 白衣琴師帶著銀色的面具,除了他深沉的眼睛之外,我看不到任何他的表情。他抬起頭從鋼琴上拿起水杯,然後將杯子遞給我,我微笑著接過來喝一口,伏特加濃烈的味道立刻充斥滿整個口腔,我因為毫無準備而被嗆到,劇烈地咳嗽起來。 靠,用水杯喝酒。我咬著嘴唇瞪著他。而他顯然達到了調戲我的目的,一絲譏諷的笑從面具底下逸出來。 可惡。跟這種沒品的人跳舞,拿了一萬塊我也會做惡夢的。我欲轉身就走,他卻已經起身來抓我的手,旁邊已經有另外的琴師坐下來開始演奏。 是李斯特的《愛之夢》,他一個轉身將我帶進舞池裡,動作溫柔如水,這顯然跟他剛剛狂狷、惡劣的行為不相符。我不禁在心裡暗歎:玩藝術的人果然不是瘋子,就是精分。 他的目光注視著我,那種明目張膽,讓我立即確定他肯定是同齡人。成熟的人不會有那樣肆無忌憚的注視,比如景延的坦然含蓄,比如成理的若有所思。我躲開他的注視,眼睛死死地盯著他的手腕,他沒有系紐扣的袖口隨著胳膊的擺動,若隱若現的浮出細密的針孔。 又一個癮君子。我突然有點後悔自己主動搭訕他,而成理,我每次看過去,他都在低頭喝酒。 「陳康緹,你還真以為他會因為你吃醋啊。他根本就不在乎你跟誰跳舞,跟誰打情罵俏。」我為自己愚蠢的行為懊惱不已。 曲子終於停了。我迫不及待地掙脫這個「癮王子」,無比沮喪地往座位上走。有人擋在我面前,我抬頭,竟然是施婕。她沒有帶面具,微微喘著氣,顯然是剛剛趕到這裡來。 我打算錯身而過,反正戴著面具,她也不會認出我。而我跟她實在沒有可以停下來攀談的交情。可是,她似乎並不這麼認為,她徑直逼近我,然後從我臉上拿掉了我金色的小狐狸面具。 四目相對,都有不可置信的成分。我不敢相信她的教養竟然讓她從一個陌生人的臉上取下面罩,而她顯然詫異面具底下的人是我。 「你……」我話音未出,她一個耳光已經向我抽過來。 我被她用了全力的一巴掌,扇得整個人重心不穩。我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她姐姐是抽風了嗎? 「施婕,你他媽神經病啊,搶你男人的是我,你有火沖著我發啊。」悄悄已經沖過來擋在我面前,一把推開她。 而成理,他仰著微醺的臉走到我身邊,摸摸我的臉,他呢喃著問我:「疼嗎?」 我面無表情地搖著頭。看著我對面剛剛揮手給了我一巴掌的人,她整張臉梨花帶雨。靠,打人的是她,被打的是我,我沒哭,她哭個屁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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