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的初戀記憶(32)

三十二

　　「我幹嗎去恨一個不相干的人，不送了，好走。」

　　茶英學姐憤怒地瞪了他一眼，走了。我相信她已經走得很遠很遠了，因為至少過去五分鐘了……然後……

　　「啪」一下，在熙突然把門甩上了，巨大的響聲嚇得我往後退了一步。天呐怎麼辦，他要發飆了是不是？狂怒？他會不會打死我？新仇加舊恨，他、他一定恨不得捏死我！

　　怎麼辦？我惶恐地看著他，然後我不停地後退……

　　「你是笨蛋是不是？」

　　他果然罵我了。

　　「對、對不起。」除了這個，我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讓他降火的話。

　　「那個女人那麼會狡辯，你都不知道為自己說兩句嗎？」

　　「對不起。我的錯！」

　　「不准再說『對不起』，不然罰你晚上不准回家。」

　　「對不……」一消化完他後面的那句話，我硬生生地把那個「起」吞了下去。

　　「你就這麼一直被欺負大的？」

　　「是、是的……唔？……」欺負？

　　「有沒有人罵你？」

　　「有。」你不就經常罵我嗎？

　　「有沒有回過嘴？」

　　「沒、沒有！」不敢回。

　　「為什麼不回嘴？」

　　「罵人是不對的。」

　　「就知道你這女人滿腦子都是糨糊，連茶英那個女人都可以把黑的說成白的，口口聲聲說自己被冤枉了，你就只知道『是的』『對不起』！」

　　「對不起！」我哭著把這三個字又倒了出來，他幹嗎那麼凶啊。

　　「不准哭！……還哭！閉起嘴巴，抹幹眼淚！」

　　……

　　二十秒後，我閉起了嘴巴，眼淚了也幹了，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你是不是很笨？」

　　點頭。他都罵過N次我笨了，我再不承認，他是不是又要吼我？

　　「你是不是笨得惹人生氣？」

　　點頭。從打破石膏到現在，才多久時間，我都把他氣得崩潰了好多次。再不承認，他一定拍死我。

　　「你是不是得聽我的話？」

　　「是……唔？……為什麼？」

　　「因為你笨啊！」

　　幹嗎動不動就罵我笨……

　　「被欺負成這樣了，你還幫她，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可是……可是……」可是如果我說對不起，而她能接受，那麼他們也許會在一起了，他不是喜歡學姐嗎？

　　「好了，別婆婆媽媽的了，女人真麻煩！你帶錢沒有？」

　　「唔？」我抬起頭，要幹嗎？

　　「帶了？走！請我吃飯去，我肚子餓了。」

　　怎麼又是我。

　　「發什麼呆啊，快點啦！」他過來拉我。

　　我扒著門框不動：「你肚子餓了回家吃好了，我不要請你吃飯！」

　　「很好，知道反抗了！不過反對無效，想想你打破了我的石膏，就算我把你們家吃窮也理所當然。快點，別扒了，走了！」他抓住我的手使勁往外拉。

　　「就因為我打破了石膏，所以要一直被你吃得死死的？」

　　「嘿嘿，你倒楣唄！快走啦，別扒著門框了，饒了它好不好？」他又拉我。

　　「你不要拉我，我請就是了。」一想起那個石膏，我就底氣不足，完全放棄反抗。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碰到這個有著霸王邏輯的惡魔？

學達書庫(xuod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