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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自己想!想不出來就等著被罰!」反正他現在聽到任何與她有血緣關係的稱呼心裡就不爽,當個被放鴿子的新郎官他已經夠慪了,他可不想將來還得教她哥哥和丈夫的不同之處在哪裡。

  「人家想不出來嘛!」寒委委屈屈地囁嚅著,知道人家笨還出那麼高難度的題。好想哭。

  官笙芝裝作沒聽到她的話,不願跟她一起在大庭廣眾之下耍白癡地討論一些毫無意義的問題,大跨步向前邁去,把那個仍在冥思苦想如何向他「打招呼」的笨娃娃扛在肩上,擄了就走。

  「我的行李,我的行李!我的行李還在客棧裡!」凡事慢半拍的遲鈍丫頭在被九月驕陽直接照射到後,才後知後覺地叫出聲來。而她的問題也很現實——幾套換洗衣服和她買的一些紀念品。衣服還罷了,那些小玩意兒卻是她想了很久才下決心買下來的耶,要花錢的啊!她就這樣兩手空空地走了,萬一芯嵐把那些東西獨吞了怎麼辦?那裡面有一個醜娃娃她很喜歡的呀!

  「再叫我打你屁股!」真是不打不乖。官笙芝發現自己以前對待女人的那一套用來對付這個小女人根本沒用,一切爾雅或親昵的舉止到了她面前都成了耍猴戲,對她禮遇無疑是給了她作亂的機會。惟一能治住她的方法就是要凶,看不出這小丫頭也是欺善怕惡的代表呢。

  為了自己可愛的臀部著想,一向自認識時務——實際上是膽小——的寒自然是不會再捋虎鬚啦。於是,她只能在掌櫃和店小二憐憫的目光中黯然離去。

  清劍園,官家在杭州的別院,也是官家在杭州分舵的所在地。

  「你給我待在這裡好好反省!還有,等我再見到你時不要讓我再看見你這身衣服!」把寒拋在他臥室中的大床上,官笙芝撂下幾句警告的話就轉身離去。他決定到客房去梳洗一番,洗去一身的疲憊,也靜靜地想一想他和寒的未來。

  寒呆呆地看著那個昂首闊步走出去的男人,耶?他就這樣走了?不打她屁股,也不馬上押著她拜堂?這是不是表示她還有機會蹺頭?圓溜溜的雙眼骨碌一轉,既然他那麼放心自己,不想辦法讓他擔心一下,豈不是太對不起觀眾了?

  嘿,嘿,嘿!潤澤的桃紅小口逸出幾聲奸笑,寒鼠頭鼠腦地邁著貓步,一步步向「前門」走去。哼,哼,她才不會笨笨地去走「後門」呢,那是不入流的宵小才幹的事。若她呆呆地從「後門」出去,被逮——而且是被當作非法入侵者——的可能性是十之七八;若她大搖大擺地直接從「前門」出去,離開——而且是光明正大地離開——的可能性就是十之七八了。這麼明顯、簡單的選擇題,你想以她的機敏頭腦會選擇哪一個呢?

  寒踮著腳尖、貓著腰,終於挪到了那兩扇朱紅色的雕花杉木門前,輕手輕腳地拉開一扇,探出小腦袋,準備看看是否有埋伏,可她還來不及看清敵情就被兩個恭敬有禮卻絕對強硬的聲音打斷了計畫。

  「二夫人,請回房。服侍您的丫頭馬上就到。」

  呵?這裡什麼時候多了兩尊門神?她進來的時候明明沒有的嘛!難道官笙芝就篤定她會逃?哼,真是個鼠肚雞腸的傢伙,居然那麼不信任她。她是會偷偷逃跑的那種人嗎?

  不甘心地甩上門扉,寒又立刻把目光轉向「後門」——那兩扇通風、採光效果極為良好的窗。但一陣劈里啪啦的敲打聲也正在此時響起,而且來處依稀、仿佛就是她準備利用的「後門」。

  「喂,你們在幹什麼?」踩在一張高凳上,寒怒目沖著那兩個比著木條,準備封窗的工人叫囂。

  「二少奶奶好!二少爺說您不能見風,吩咐小的把窗釘死。」

  不能見風,不能見風!寒平生第一次有狠揍某人的暴力想法,這麼大熱天的,把窗封死,他是想悶死她還是熱死她啊?嗚,可能兩樣他都想。方才她還在奇怪他為何沒有處罰她呢,原來他早已有了更惡毒的計謀。

  而且最重要的是,嗚,她逃脫無門了!

  沒指望了!現在她深切體會到寡婦死了兒子時的感受,因為她此時的情形也好不了多少。整個人趴在竹編的涼席上,寒在為自己非人的際遇發愁。先是軟禁她,不知接下來他會使出什麼樣的手段來對付她呢,畢竟是她有負於他。唉,她好命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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