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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笙芝努力地吸氣又呼氣,硬生生地把迅速飆上來的滿腔怒火壓抑住,一心想恢復他斯文爾雅的一面。三年前她就是個沒見識的小丫頭,現在小丫頭長大了,仍是個沒見識的小可憐。他不能奢望這幾年來她有什麼大的轉變。而且她天真無偽的一面不也正是她吸引他的因素之一嗎?

  「姐姐,你怎麼了,不舒服嗎?」看到官笙芝用力地大口呼吸,雖不會揣摩他人心思卻極會照顧人的寒關心地詢問。

  「我不是姐姐,我是哥哥!」重點仍是在「哥哥」兩個字上,只是語氣中少了陰森,多了無奈。

  早知道她有把聖人惹毛的高深本事,官笙芝拼命地告訴自己要保持風度,她是一隻剛剛失去母親庇護的小雛鳥,他不能嚇著她。受傷的小動物最不經嚇,一旦讓她失去對他的信任,他的娶妻之路必定會佈滿荊棘。

  「姐姐,你為什麼想當哥哥」?」三年前的書房舊事重演。寒吸吸仍然不暢通的紅鼻頭,仍是不明白「姐姐」想當「哥哥」的心理。

  「我本來就是哥哥,不是想當『哥哥』!」官笙芝沒好氣地大吼,看到那張在蒼白的臉色中異常紅潤的小嘴微微翕張,似欲吐出更多的疑惑,他再也忍不住地張口含住那張他夢寐以求的櫻桃小嘴,也適時吞下她更多的疑問。

  「嗯——」在唇舌糾纏間寒努力搜尋空隙換氣。可近三年未近女色的男人爆發力卻非常驚人,不是淺淺一吻就能得到滿足,因此越吻越深入,也越吻越不能控制自己,強力的擁抱更是恨不得把那困擾自己三年的小小身軀揉進自己身體裡。

  而縱情的結果就是——寒因缺氧和睡眠不足而昏倒在官笙芝懷裡。

  略諳醫術的官笙芝自然不相信自己的藥沒起作用,探了探寒的脈息,弄清她昏厥的原因,他再也抑制不住地笑了。

  看來他真的是太猴急了點,不過昏了就昏了,他也不急著把她喚醒,趁勢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吧。哭了兩天兩夜也夠她受的了,看到她那兩隻核桃眼他就心疼。而且他也累了,因為他也同樣整整兩天沒合過眼,還有什麼問題,等他們睡醒再討論吧!

  既然認定她是他未來的娘子,官笙芝也就絲毫不客氣地擁著寒躺在床上,一同墜入甜美的夢鄉。

  「啊——」直沖雲霄的尖叫聲響起,不知驚飛了屋外多少鳥雀,但卻只驚醒了屋內一個人,而另一人卻因窩在守護者懷中,受到噪音干擾較少而正睡得香甜。

  「啊——」石黃衫正想再接再厲吵醒所有的人並表達自己的驚恐之心,卻被一不明物體擊中啞穴而不得不噤聲。但她那未盡的一聲半尖叫已經夠瞧的了,聞聲而來的石家人立刻擠滿了寒的小小香閨。

  「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最先趕到的是石七郎,剛及弱冠的他生性急躁,大概此生都與三思而後行五字絕緣,遇到任何事只知一味地往前沖,從不顧慮後果。

  「嗯——啊……哼!」石黃衫一面努力地哼出各種單音節,一面指著窄床上緊密糾纏的二人示意石七郎看。

  「怎麼會有男人在寒房間裡!」由於嗓門奇大,又是習武之人,在官笙芝有所行動之前,石七郎的聲音就迅速遠揚,甚至形成繞梁之勢。這下別說是石家的人,恐怕來上香致哀的賓客也都聽了個七八分。這下,想不造成混亂都不成了。

  知道無論再做什麼都於事無補,官笙芝也就沒想到要封住石七郎那張大嘴巴,只是把寒牢牢地護在懷裡,使她繼續安睡。

  反正娶寒他是勢在必行,這場鬧劇很可能可以幫助他加快實現他的夢想。而且不諱言的,這也正是他摟著他的白玉娃娃同榻而眠的主要目的。

  不要說他下流,也不要認為他卑鄙,他的人生哲學向來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雖然說石家和他官家相比自然是大大的高攀,與官家最有前途的二少爺結親更是武林中未婚少女夢寐以求之事。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誰知道石家老頭會不會因他的主動提親而拿喬呢?而且,他實在是沒耐性再等待了,他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裡娶到他的娃娃,否則,就算沒有仇家來襲,他恐怕也如了對頭的意了——欲火焚身而死。

  這三年來對他而言遙不可及的白玉娃娃就在他眼前,燥熱的心也更難安撫,為了儘快將她擁入懷中,他也不得不走些小人步數了。而讓人「捉姦在床」無疑就是得到寒的最方便的捷徑!

  不到半刻鐘,石家大頭就紛紛聚集在寒園裡,可以說石家有分量、能說話的都出現了,其中包括石家一位八十高齡的老叔公和在石家有四十年資齡的石管家。

  原本小巧雅致的閨房中這會兒顯示出它驚人的包容量——站十來人都嫌擠的地方這會兒硬是擠進了二十多人。而原本官笙芝意料中的喧鬧或火爆的場面卻沒出現,惟有滿室粗粗淺淺的呼吸聲可以證明那些失敗的雕像是有生命的。不過這樣也好,省得吵醒他懷中的小寶貝。

  顯然,面對四十多隻抓奸的牛眼,那這位「姦夫」仍無絲毫反省之意,甚至非常大方地提供自己極其惑人的臥姿供人參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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