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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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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憑這麼點勇氣來愛我?以後更多的磨難在等著我們呢!」 磨難,到底意味著什麼?難道她想跟我結婚嗎? 「有了一定的資格,才能談勇氣,要不然就是蠻勇。」 「有蠻勇也可以啊。要鼓足勇氣,不要隨便放棄。」 「咱們不要著急啊。」我握緊她的手,看著她濕濕的眼眸。 「好,不過我今天就想看看你那股勇氣。」 我可以理直氣壯地站到她父母面前嗎?他們會怎麼看我呢? 「今天一定要去?」 「嗯。」 「走。」我狠下了心。我不想讓她失望,但是心裡還是在發抖。 我想像著從未謀面的她父母的樣子,尤其是把她母親想像得很冰冷。我自己也搞不清楚為何會把生養這個美麗而善良的女兒的父母想像得如此恐怖。 「我該怎麼做?」站在她家門口,我問賢珠。 「什麼怎麼做?」她猜中我的心思,咯咯笑了。 「不,我知道了。」 我想,說我是京姬的弟弟就行了,那樣就沒什麼可擔心的。 賢珠微笑道:「緊張嗎?」 「我為什麼要緊張?」 「真的嗎?」 「真的,不過總不能空手進去吧。」 「幫我拿著這個。」她從包裡掏出鑰匙,把包遞給我。 門一開,一隻壯如公牛的狼犬就狂吠起來,好像隨時都要撲過來的樣子。 「你總帶著鑰匙?」 賢珠答非所問:「進去吧,還等什麼?」她的表情很詭秘,笑容裡隱藏著什麼。 「你家裡誰在?」 「孩子們在。」 「孩子們?」 「賢進,賢喵,賢具。」 怎麼回事?她們家只有三個女兒,我的記憶中她的兩位姐姐都在國外,哪來的三個弟弟? 「什麼?」 「它就是賢具,賢進是只哈巴狗,賢喵是貓的名字。」 「真有意思。」 「因為家裡沒有兒子,爸爸給它們起的名字。都是公的,噁心死了。」 「你父母呢?」我放鬆地問。 「怎麼,剛才緊張了?」 「還用問?」 我歎了口氣,剛才嚇得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裡了。 「那也不及我這些日子以來的不安、牽掛、焦慮和失落的十分之一。」賢珠撇撇嘴。 我開懷地笑了。 「別笑,我的氣還沒消呢。」 「我也是。」 「呸——你生什麼氣?賢具,替我罵這個壞蛋。」 也怪,剛剛安靜下來的狼犬,又叫了起來。 「賢具,賢具,是我,你姐夫。」 狗不買我的賬,一直狂叫著。我這句「姐夫」,逗得賢珠「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看樣子並不討厭這個稱呼。 「你不許再讓我哭了。」 我沒有回答,而是抱起她轉了一圈。狗嫉妒地狂叫著。 「賢具,別叫了。」真是條聰明的狗,我從來沒見過這麼順從的狗。 「吃掉它太可惜了。」 「我怎麼請來了一個野蠻人?」 「喜歡野蠻人的就不是野蠻人了?」 「我什麼時候喜歡了?」 「那可能是在夢裡吧。」 「我少根筋。快進來,被鄰居撞見了,我就該嫁不出去了。」賢珠推開房門,白色的哈巴狗興奮地向她撲過來。不過一看到我,就跟外面的狼犬一樣叫了起來。 「小賢進多孤單啊。」賢珠摸摸它的腦袋,小東西也沖著她搖頭擺尾。 紫色的地毯和低垂的落地窗簾,給室內增添了柔和與莊重的氣氛。賢珠拉開窗簾,打開窗戶。客廳很豪華,大大的壁鐘,多如繁星的水石,井然有序的瓷器…… 我看著擺在電視機上的全家福,問她:「哪兒去了?」 「我爸媽?」 「嗯。」 「明天是姨夫的六十大壽,去大田①了,你那麼擔心?」 我點了點頭。 賢珠莞爾:「別擔心,明天才回來,喝不喝飲料?」 「不喝。」 「想要什麼儘管說,該喝就喝,該說就說,真讓人替你著急。」 我是嗎?她可能在不滿我的太不積極。 她到廚房拿果汁,我繼續看著照片,那張全家福是她念高中時照的。 「我的姐姐們漂亮吧?」 「就跟姐姐現在的樣子一樣。」 「我有那麼好看嗎?不好意思。」她撒嬌,她的笑容可愛極了。我以前幹嗎要把這麼可愛的女孩讓給別人呢? 我很想去她的房間,看看她的床,看看她睡衣的顏色,彈彈她的鋼琴,坐坐她的椅子。 「姐姐,我想看看你的房間。」 「這個嘛,有點困難。」 「為什麼?」 「我不想讓一個讓我流淚的人看。」 「你該不會記恨我一輩子吧?」 「想想都恐怖,你真壞。」 我笑了。就像我瞭解她一樣,她也明白我的心。說「壞」比說「我愛你」更有震撼力。 「壞蛋,跟我來。」她走上樓梯。 樓上有兩個房間。一間是賢珠的演奏室,裡面有鋼琴、大提琴、小提琴和吉他等各種樂器;另一間是賢珠的臥室兼書房。 她的臥室很大。牆上的聖母瑪利亞像,給室內增添了一份寧靜。 她的書櫃裡擺滿了書。專業書籍外,還有很多課外書,文學、哲學、藝術,連史書都有,真是一應俱全。 「還有《表演概論》?」我高興地叫出來。 「是你說過的,跟一個連表演是什麼都不懂的人沒有共同語言。」 「你是為了跟我說話才讀這本書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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