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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三


  「好,俺已發過誓,俺會讓你幸福的。」他們拉鉤。

  「受傷了?」她看到宗權纏著繃帶的食指。

  「沒有。」宗權拿出一個白色信封給她。

  仁淑好奇地打開信紙,她的眼睛立即瞪大了:

  我是征服北歐大陸的王,仁淑是我的王后!

  紙上寫著黑紅色的字,仁淑馬上明白了宗權手上的傷口是怎麼弄的。

  「我害怕,為什麼幹出這種傻事?疼嗎?」女人都這樣嗎?仁淑舒展緊皺的眉頭,用雙手包住了他的手。

  「再好看的美女勾引俺,俺也不會動搖啦。」宗權的目光射出的信賴之箭,深深地射中了她的心。

  「我愛你。」她投進他的懷抱。

  熾熱的戀愛持續了一年半左右,他們彼此都領略到了人生的美妙。

  兩個人幾乎天天見面,如果哪天沒有見面,第二天要見兩次面才肯甘休。

  他們的關係比他們喝的咖啡還熱乎,他們不喝冷咖啡,因為怕心會變冷;他們不喜歡冬天,因為怕它把愛情凍住,他們的身體滾燙得像迸著火花的大火球。

  他們只能這樣。年輕的心,年輕的欲

  望……他們在彼此的懷抱中融化。他們從來沒有節制過,因為有結婚的約定。

  他們計畫著未來:開兩個人的畫展、訂婚、結婚、去巴黎留學、回國後再要孩子……

  之後,仁淑偶爾去畫室做「愛情遊戲」。

  那種行為一開始讓人痛苦,可是時間長了,卻變成了享受。

  天有不測風雲,亞當和夏娃的伊甸園裡飛來了一張公文——是宗權的入伍通知書。

  宗權走的前一天晚上,他們一夜沒睡,說了許多海誓山盟的情話。

  這樣,北歐大陸的王像禿頭歌女一樣剃了頭髮,向軍營出發了。

  之後,仁淑每週給宗權寫兩封信,隔一周去探親一次。

  「跟朴士兵是什麼關係?」

  「未婚妻。」

  「哇塞!真漂亮!請您稍等。」

  每次探親時她都那麼說,因為第一次去探親的時候說是朋友,那天就沒讓他們出來外宿。

  漸漸地,仁淑的信少了,探親次數也少了。

  仁淑說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後來,她會不會再跟丙昊或玄哲交往?

  剛想到這裡,從浴室傳來仁淑的聲音。

  「仙郎,給我唱首歌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會唱歌。」

  「不行,我害怕,就唱那首《愛族歌》。」

  好啊,這種時候唱《愛族歌》也不錯,省得我腦子裡總想著她洗澡的樣子。

  《愛族歌》是我的保留曲目,是用《愛國歌》的曲調重新填詞完成的。內容是我家的族譜,這是為了對付爸爸的命令而想出來的背誦法。上初中的時候,爸爸曾經拿出族譜逼我牢記我的祖宗,無奈之餘,我就想出了這個絕招。

  仁淑要我繼續說下去,於是我依次背誦了李氏王朝①的歷代家族史、化學元素符號表和我的《仙郎歌》,它們在淨化我本能的欲望。

  我正倒立著練習發聲的時候,仁淑用毛巾裹住頭髮走出浴室。這是我自己發明的演技訓練方法。作為一名演員,對臺詞的要求非常嚴格,不管採取什麼姿勢,都應該保證吐字清晰,所以我用實際行動去實踐這個理論。

  她打開電吹風吹頭髮,她的曲線的確很誘人。

  我好奇地偷看她的胸部。她洗澡之前能隱約看出她胸衣的輪廓,可現在她的乳頭在胸部曲線的最高點上撐著睡衣。

  吹幹頭髮後,她要跳舞。

  深更半夜的,還跳什麼舞?可是我已經跟英蘭和允京跳過了,所以沒理由拒絕仁淑。而且,她也剛剛平靜下來,我也不好再破壞她的情緒。

  仁淑陶醉地閉上雙眼擁著我,從她的身上飄來一股花香。和她跳舞不像在夜總會那麼緊張,但是隔著薄薄的睡衣我感到了強烈的肉感。

  跳完舞,她沉默了許久,似乎被某種情愫牽引著,但是我無法說出半句安慰的話。

  淩晨一點時,她才開了口。

  她詳細說明自己喝酒的動機、異性關係和大學生活。今天喝酒的原因,的確是因為宗權。

  宗權並沒有退役,他是請15天假來找仁淑的。

  仁淑參加實習的第二天,就跟宗權在光華門西餐廳見了面。自從寫過絕交信後,他們有一年半沒有見過面了,但是這種事情還是需要當面攤牌的。

  宗權質問她變心的理由,但仁淑對他已經心如止水。於是坦白說,變心沒什麼理由,就像他強迫她結婚似的,她也有權自己決定分手。只是後悔當初不懂事,輕易說出了「愛」字。現在想來以前太傻,居然把肉體的約束當做愛情。不,是真的愛過,但是現在的確不愛了,我只忠於現實。這就是她為自己找的藉口。

  那天,他們不歡而散。仁淑以為那是最後的約會,可宗權始終不能釋懷。他怎麼也不能理解她,那麼多次約會,那樣的海誓山盟,怎麼可以一筆勾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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