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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


  後來,她會不會再跟丙昊或玄哲交往?

  剛想到這裡,從浴室傳來仁淑的聲音。

  「仙郎,給我唱首歌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會唱歌。」

  「不行,我害怕,就唱那首《愛族歌》。」

  好啊,這種時候唱《愛族歌》也不錯,省得我腦子裡總想著她洗澡的樣子。

  《愛族歌》是我的保留曲目,是用《愛國歌》的曲調重新填詞完成的。內容是我家的族譜,這是為了對付爸爸的命令而想出來的背誦法。上初中的時候,爸爸曾經拿出族譜逼我牢記我的祖宗,無奈之餘,我就想出了這個絕招。

  仁淑要我繼續說下去,於是我依次背誦了李氏王朝①的歷代家族史、化學元素符號表和我的《仙郎歌》,它們在淨化我本能的欲望。

  我正倒立著練習發聲的時候,仁淑用毛巾裹住頭髮走出浴室。這是我自己發明的演技訓練方法。作為一名演員,對臺詞的要求非常嚴格,不管採取什麼姿勢,都應該保證吐字清晰,所以我用實際行動去實踐這個理論。

  她打開電吹風吹頭髮,她的曲線的確很誘人。

  我好奇地偷看她的胸部。她洗澡之前能隱約看出她胸衣的輪廓,可現在她的乳頭在胸部曲線的最高點上撐著睡衣。

  吹幹頭髮後,她要跳舞。

  深更半夜的,還跳什麼舞?可是我已經跟英蘭和允京跳過了,所以沒理由拒絕仁淑。而且,她也剛剛平靜下來,我也不好再破壞她的情緒。

  仁淑陶醉地閉上雙眼擁著我,從她的身上飄來一股花香。和她跳舞不像在夜總會那麼緊張,但是隔著薄薄的睡衣我感到了強烈的肉感。

  跳完舞,她沉默了許久,似乎被某種情愫牽引著,但是我無法說出半句安慰的話。

  淩晨一點時,她才開了口。

  她詳細說明自己喝酒的動機、異性關係和大學生活。今天喝酒的原因,的確是因為宗權。

  宗權並沒有退役,他是請15天假來找仁淑的。

  仁淑參加實習的第二天,就跟宗權在光華門西餐廳見了面。自從寫過絕交信後,他們有一年半沒有見過面了,但是這種事情還是需要當面攤牌的。

  宗權質問她變心的理由,但仁淑對他已經心如止水。於是坦白說,變心沒什麼理由,就像他強迫她結婚似的,她也有權自己決定分手。只是後悔當初不懂事,輕易說出了「愛」字。現在想來以前太傻,居然把肉體的約束當做愛情。不,是真的愛過,但是現在的確不愛了,我只忠於現實。這就是她為自己找的藉口。

  那天,他們不歡而散。仁淑以為那是最後的約會,可宗權始終不能釋懷。他怎麼也不能理解她,那麼多次約會,那樣的海誓山盟,怎麼可以一筆勾銷?

  宗權再次聯絡她,而她的回絕宛如冬天的風,冷氣逼人。宗權越是哀求,她的聲音就越冰冷。

  「俺要見你哥哥坦白真相,俺寧願當逃兵,也不會放你走。叫你哥來聽電話。」

  「沒用的,求你別煩我了。我想保留對你的好印象,請不要再折磨我了。不要再找我了。」仁淑掛斷電話。

  宗權仍是鍥而不捨,對他來說,愛情已經是次要的了,他要找回的是男人的自尊。

  「咱們再見一次面。」

  「見什麼面?已經都過去了,這樣對雙方都好。你別再打了,我不會接的。」收線後,她拔掉了電話線。

  但是宗權不肯甘休,居然把電話打到了仁淑實習的梨花女高。仁淑上完最後一節課走進教研室的時候,教導主任叫住了她。

  「許老師,剛才有你電話。打了兩次,我說你五點下課,他就說到時再打。是你男朋友吧?真失望啊,本來還想讓你做我兒媳婦的。」

  仁淑付之一笑,可心裡吃了一驚。她覺得這人可能是宗權。

  曾經有一次,在他們熱戀的時候,仁淑在姥姥家睡了一晚上。那天,宗權叫咖啡廳服務員往她姥姥家打過電話,都不知道他是從哪兒弄來的電話號碼。

  與實習同事聊天時,她臉上雖然掛著笑,但是全部精神都集中在主任面前的電話上,每當鈴聲響起,她的心跳都會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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